“奴才已留了话,高聘君回来听闻,一定会赶来王府见主子的。”
李准偷觑了陈烨一眼,见陈烨无话,迈步过来,揭开盖碗,立时变色道:“这帮子奴婢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主子,奴才要动家法,好好整肃府上这帮子懒惰的奴才们。”
陈烨笑道:“不怪她们,是我吩咐不让她们进来侍候的。不过这府上的风气是该正一正了。”
李准不解的看着陈烨:“正风气?主子这话奴才不太明白。”
陈烨苦笑道:“宫女们身上穿的实在不像样子,虽然咱这是王府,闲杂人等不能轻易出入,可是毕竟府上还有众多护卫,还有三刀他们,让他们瞧到,还以为走错去了澡堂子呢。”
李准恍然,扑哧轻笑道:“其实这事还真怪不到那些奴婢。”
陈烨苦笑道:“我知道,这大概都是本王从前荒唐定下的规矩吧。”
“奴才说的不是这个,咱们王府内奴婢们的穿着打扮确实是主子亲自下令让她们如此的,可从前奴婢们是不准到前三殿,只在内府后宫。前三殿一直都是听事在侍候主子。主子这回回来,没住在内府寝宫,奴才也是一时疏忽,就打发了一些奴婢到前殿来伺候,这事主子要怪就怪罪奴才吧。”
陈烨也恍然,苦笑道:“算了,你还是不要让她们来前殿了,还有今后不许穿成这样。对了,这些茶盏碗盘你要抓紧都换了。”
“是,奴才遵旨。”李准躬身答道,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主子,刚才奴才听王妃娘娘跟前的贴身牙牌回奏,王妃娘娘昨晚被主子呵斥回内府,就一直寝宫偏殿跪着,直到现在还没起身,您看?”
陈烨一愣:“一直跪到现在?!”微皱眉头,沉吟起来,直到现在陈烨也没想出个妥善的法子该如何安置余王妃。虽然自己已取而代之成了景王朱载圳,可陈烨绝没想过要连朱载圳的女人也一起笑纳。
这女人虽然貌美如仙,但心肠实在是狠毒了一些,通过昨晚和余王妃的对话以及从王府一干内宦和宫女瞧着自己那惊骇恐惧的神情,陈烨清楚,若是真的朱载圳回来,余王妃肯定会饱受非人的折磨虐待痛苦悲惨的死去。
可陈烨毕竟不是景王朱载圳,余王妃和自己一丝仇怨都没有,陈烨无法对她下狠手。
但陈烨心里又清楚得很,若不处置余王妃,就等于对余王妃犯下的抄家灭族大罪也一同淹了,当作没发生,可这也就等于自己还要留这女人在王府,这不啻是在自己身旁放了一颗随时都能炸死自己的炸弹。
虽然通过和大统的交谈,陈烨可以很肯定自己和朱载圳酷似到了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可余王妃毕竟是朱载圳的枕边人,对朱载圳的了解超过了任何人,自己虽然不会碰她,可朝夕相处,很难保证不被她瞧出破绽。
陈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杀就只能废掉,让她离自己远点。站起身:“走,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