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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双手托着身上的卒服夹住铜盆的边缘,将铜盆小心地端着放在了靠床的地上。

一旁的三驴子急忙接过何泉从怀里拽出来的一块长约二尺,看上去还算白的淞江棉布,将棉布平铺在绑着的精赤男子身旁。

用破布堵着嘴,脸色青白,满脸都是汗水,看不出多大岁数的精赤男子,又如被捂住嘴的猪一般呜呜叫了起来,眼神内全是惊怖之色。

何泉将夹着的小刀放在棉布上,又转身从铜盆内夹出几把或大或小的刀具和一把裁剪衣服的剪子以及一团棉线,将这些刀具、剪子和棉线依次放在棉布上,回手将铜夹子再次插回到铜盆内。

何泉瞧着呜呜直叫惊怖瞪着自己的囚犯,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白的有些瘆人的牙齿,嘿嘿笑道:“别心急,一会儿你的病就好了。”

说笑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肚陶瓶,瞧着陶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谨慎疑惑之色,喃喃道:“老子自信自己配置的就是华佗的麻沸散,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将人彻底麻翻呢?曼陀罗的量已到极限了,再要是加药量,人倒是被麻翻了,可他娘的也醒不过来,死翘翘了。难不成还缺什么药材?可君臣佐使,老子的药方没问题啊,应该说是堪称完美了。难不成当年华佗用它也是这个功效?”

陈烨悄无声息的迈步走进牢房,双目瞧着面前这个身材又瘦又小穿着的直裰像是偷来的何泉,眼中闪动的神采就像瞧到一件无价之宝一般。

胡三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下意识的扭头瞧去,瞧到陈烨和蒋五站在身后,吃了一惊,刚要跪倒,蒋五瞪眼挥了一下手,转而紧张的瞧着陈烨。

陈烨迈步走了过去,站在何泉身后,瞧着棉布上摆放的刀具、剪子和棉线团,暗暗点点头,虽然距离成熟的手术用具不仅少了很多,也很不合理,但能敢想敢做,这就是突破,还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何泉将陶瓶递给三驴子:“全给他灌进去。”

三驴子接过陶瓶,上了木床,打开瓶塞,掰开囚犯的嘴,将瓶内粘糊糊的药液尽数倒进囚犯的嘴里,刺鼻难喝的药液呛得囚犯直翻白眼,正要向外吐,三驴子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囚犯的嘴。

何泉满意的嘿嘿笑道:“娘的,老子辛苦配的麻沸散你要是给吐出来,老子就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开膛破肚!”

囚犯听闻何泉这番笑的阴森的话,双眼一翻,也不知是药性真的发作还是吓得昏死过去。

何泉惊喜地咧嘴笑道:“真见效果了,娘的,不会是麻沸散灌进去还要再吓他一下才能将人麻翻吧?!”陈烨使劲抽搐了几下嘴角,才强忍住没笑出声。

三驴子满脸表功的神情望向何泉,突然瞧到何泉身后的陈烨和蒋五,脸色大变,惊怖的刚要张嘴,蒋五狰狞的轻轻摆了摆食指,示意敢出声要你的狗命。

声音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三驴子瞪着惊怖的大眼,不住的直向前伸着脖子。

何泉兴奋的跳上床,抬手给了三驴子后背大椎一巴掌,笑道:“娘的,瞧你那点出息,又他娘的不是给你灌药,给老子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