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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李准和一干宫女全都扑通跪倒在地,李准煞白着脸道:“主子,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你要是嫌奴才上的茶不好,奴才这就去换。”

花婵玉和柳兰儿的俏脸也都是苍白如雪,美眸内都滚动着屈辱的泪水,轻咬着朱唇,娇躯都颤抖了起来。

花婵玉的心随着陈烨怒扔掉落到地毯上的茶碗,也裂成了几瓣,心里已屈辱的哭喊道,你要是瞧我们不顺眼可以赶我们出去,又何必在我这乡下丫头面前抖你的王爷威风,我是低贱,可我从来就没痴心妄想过!

心里虽然是这么说,可花婵玉却没有一丝的解脱感,反而内心纠结的那股子自惭形秽让她更加痛苦不堪,玉手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正要站起身之际。

陈烨暴怒的说道:“李准,府上穷得就没有其他茶碗了吗?这都是什么污浊不堪的玩意。”

陈烨的怒喝让厅内跪着坐着的人都是一愣,脸色吓白了的刘全宝、郑三刀和廖仆都急忙扭头瞧着身侧茶几上的茶碗,瞬间脸色涨红,尴尬的将头扭开。

花婵玉和柳兰儿惊疑不解的互相瞧了一眼,同时低头瞧向地毯上的茶碗,静默了一秒,全都飞快的收回眼神,如雪的香腮绯红一片,羞臊的不知双眸该瞧向哪里。

李准这才明白陈烨的怒火源自何处,如释重负的暗舒了口气,陪笑道:“看来主子是忘了,王府内的碗碟茶盏等一切用物,主子在五年前就全换了。这些茶盏还有盘碗碟盆上的图案都是主子命天香楼的画师蒋三两照着真人画的样子,再拿到江西景德镇御窑亲自督工烧造出来了整整两大件,共计一千四百余件大小瓷器,拢共花了四十余万两工价银。”

陈烨一震,吃惊地脱口说道:“这些污浊不堪的玩意,竟要了这么多银子?!”

李准站起身来,从花婵玉和柳兰儿身后,绕过来,捡起地上的茶盏,笑道:“主子,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就说这画功,天香楼的蒋三两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画春宫图的大家,他的一幅画可是值数百两银子呢。主子再看这茶盏的釉质,薄如卵膜,白腻滑手,用的是从南洋进来的苏泥勃青,你瞧就如涂了一层油似的,灯光下里面的茶汤的颜色就如透明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陈烨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托着茶盏一脸享受之色夸夸其谈的李准。

李准嘿嘿笑道:“还有奴才刚说了,御窑一共按此图画烧造了两大件,各是七百小件大小瓷器。主子自己留了一大件,剩下的一大件,主子作为万岁爷五十千寿的寿礼,孝敬给宫里了。奴才听闻,主子万岁爷也很喜欢这些瓷器,对上面的画功更是大家赞赏,因此万岁爷在寿诞过后没几日,就赏了主子宛平一处皇庄。”

陈烨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道:“既然这玩意这么珍贵,就都收起来,好生保管吧。再为我们换些不金贵看着顺眼的茶碗来。”

李准面有难色,躬身道:“主子,这可有些难为奴才了,咱们府上除了这些瓷器,奴才现在还真没地方给主子找看得顺眼的茶碗来,至于那些奴才们用的器皿,奴才是无论如何不敢拿来给主子用的。主子能否先将就一下,明日奴才就去内务府采办处,看看他们那有没有空闲多余的碗碟器皿,若是没有,恐怕主子还要等上些时日了。”

陈烨无奈的吧嗒了一下嘴,苦笑着瞧着花婵玉和柳兰儿:“你们要是口渴,只能将就了。”

“不、不渴。”花婵玉和柳兰儿低垂着头,臊红着小脸,细弱蚊蚋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