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微微一笑,将手里厚厚一沓钱票递向小观音:“今晚胭脂楼陈烨包下了,有劳沈嬷嬷将其他客人请出去吧。”
小观音脸上的笑容一僵,吃惊的瞧着陈烨手里厚厚的钱票,半晌,回过神来,苦笑道:“陈公子您这可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来胭脂楼寻乐子的非富即贵,奴家若是强行轰走他们,明日奴家这胭脂楼就甭想再开门做生意了。陈公子,要不这样吧,您看如今时辰还早,来寻乐子的贵客不多,奴家这就关院门,剩下的姑娘全都归你,你看可好?”
陈烨淡淡笑道:“沈嬷嬷放心,已进来的客人,他们的一切花销陈烨全包了,还有只要他们离开。陈烨再奉送每人五百两银票!”
陈烨伸手,刘全宝又从右手的袖内掏出厚厚一沓面额五百两见票即兑的崭新钱票放到陈烨手里。陈烨微笑瞧着小观音。
小观音震骇的瞧着陈烨两手厚厚的钱票,感觉心口憋闷得厉害,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颤音道:“三、三蛤蟆,清场!”
三蛤蟆一激灵,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忙尖着嗓子道:“六子,别杵在门口了,豪客登门,清场子了!”
院门口站着的茶壶和粉头们闻言全都惊呼了一声,脸上都露出惊喜兴奋之色,纷纷奔回院内,粉红院门随即发出吱呀声关闭了,一名茶壶将一旁耳门上的门闩摘下,扭头兴奋的瞧着阁内。
茶壶头三蛤蟆带着五六名茶壶快步上了楼梯,还有几名茶壶则穿过厅堂推开后面的厅门,奔向后院休憩之处。
片刻,楼上楼下一阵嘈杂,不时传出不满叫骂之声,可是随即叫骂声就小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二楼上的各间雅间的门都开启。客人们分拨走下楼来,厅堂对面的偏门也有茶壶引着客人走进厅堂。
刘全宝站在厅堂门口,抱拳拱手,满脸赔笑道:“各位兄台,对不住了,请!”
一些满脸悻悻之色的巨富商贾和便衣寻乐的官员原本想对刘全宝等人说些找场面的狂话,可当眼神瞧到负手而立,脸露笑谑之色的钱有禄,脸色都是一变,乖乖闭上了嘴,默然无声走向门口。从满脸赔笑的刘全宝手里接过钱票,纷纷出了院子从耳门离去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有禄你小子在扰老子的雅兴啊!老子可是花了足足四百两银子今晚才终于将玉带红那小蹄子开了苞,正想着梅开二度,你就给老子弄这么一出。”
笑骂声从厅堂对面的厅门口传来,陈烨抬眼瞧去,一名身材粗壮挺着个大肚子活脱一只站起来行走的蛤蟆,年约三旬出头,眯缝着眼,留着两撇青虚虚八撇胡的男子边胡乱系着身上的官服,边嚷嚷着走了过来。
灯光下,男子身上大红的官服闪动着丝丝金光,官服内竟夹着金丝,胸前的补子绣着熊罴。
刘全宝脸色瞬间一变,目露惊疑的瞧着男子身上的官服,心中暗道,熊罴补子,按朝廷规制,此人应是五品武官,可怎么竟穿了夹着金丝的官服?那可是一二品武官才有资格穿戴的。这人是什么来头?
男子摇头晃脑来到钱有禄面前,钱有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意,给了男子胸膛一拳:“你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官服乃朝廷名器,你小子竟然穿着它逛窑子,不怕被那些言官抓住小辫子,弹劾你一本。”
男子咧嘴一笑:“老子怕他个鸟,他要是敢上本弹劾老子,老子就说他寻衅报复反咬老子一口,娘的,他要是不逛窑子,他又怎么知道老子在窑子里?”钱有禄和男子同时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