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有些奇怪的望向并没跟随陈烨过去的高启,高启强笑道:“大司寇的小孙儿都是陈烨小友一人医治的,老夫不敢贪功。”
申时行目中闪过一抹精芒,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高启,没有说话,目光又望向陈烨和桌上的小孙子。
高启老脸一红,心里嘟囔道,不是老夫不厚道,你小子别怪老夫,老夫可有一大家子呢,不能不留后路。
管家申豹低声道:“春月、秋棠你们两个过去,仔细照看好小公子。”春月和秋棠急忙快步走了过去。陈烨瞧了两人一眼,没说话,仔细地拆解着丝绢。
卧房内一片寂静,卧房内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如敲鼓般的跳动声。
缠绕在病儿身体上的宽大丝绢解下后,陈烨又将病儿右臂上系着的活扣解开,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点漆如墨的双眸也露出一丝紧张。将丝绢慢慢一圈一圈从右臂上解下。
站在旁边的春月和秋棠两名俏婢脸上也全是紧张,美目眨也不眨的瞧着已将整条小手臂上的丝绢解下,露出已粘结在手臂上薄薄的一层糯米粉。
陈烨又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剥去小手手背上的糯米粉,渐渐的一片晶莹雪白的肌肤显露了出来。
春月和秋棠同时惊叫了一声,卧房内的申时行夫妇、申三公子、高启、申豹以及几名仆人和婢女的脸色全都一变。
申三公子惊怒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快说!”
春月惊喜的尖叫道:“小公子、小公子生出皮来了!”话音刚落,卧房内的人全都飞奔了过来,惊喜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只晶莹雪白的小手。
陈烨沉声道:“有劳申大人和府上诸位再向后退几步,你们这样会吓着小公子的。”
话音刚落,躺在桌上的小公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声哭。气量十足,清脆中透出洪亮。
申时行等人忙又向后退去,再看向陈烨的眼神已没了惊疑、不满和压抑的愤怒,全都用敬仰甚至有些敬畏的目光看着陈烨忙碌的背影。
申夫人颤抖着低声道:“这、这真是神医啊,咱们肉眼凡胎,这两日可是怠慢了神医,罪过,真是罪过!”申时行和申三公子以及管家申豹脸上都露出歉悔之色。
高启悄悄地轻轻敲打着两条发软的腿,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紧张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下了,脸上刚露出笑容,丝幔垂悬的红木牙床处传来婢女的惊叫:“老爷、夫人,不好了,三少夫人晕过去了。”
陈烨扭头道:“聘君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