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真的不敢有这个心思!求主子明察!”滕祥已感觉心已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额头上全是如雨般的冷汗,身子已开始摇晃起来。
大统眼神扫过精舍内紧闭的门窗,如今已是八月盛夏。精舍内又密不透风仿若火炉一般闷热难耐,可大统身穿着冬天的棉袍,脸上却干爽爽的,没有一丝汗,嘴角再次站起那抹玩味的笑意,轻飘飘道:“你想将朕的儿子潜龙在渊困死在巨鹿荒僻之地,可没想到朕的儿子却见龙在野,不仅轻松脱出你设的樊笼,还在这短短数月竟然掌控了我大明三分之一的药材供应,听闻他的医术也很不错,鹿野镇百姓都称他神医。”
大统笑了一下,瞧向已摇摇欲坠的滕祥:“更让你想不到的是,朕的儿子竟然飞龙在天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滕祥努力平抑着已近崩溃的心情,使劲咽了口唾沫,颤抖道:“奴、奴才不知。”
大统脸色猛地一变,脸露狰狞之色,咆哮道:“因为他姓朱,身上流着朕的血脉!岂是你们这等狗奴才能掌控的吗?!”
滕祥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神思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无力的低声呻吟道:“奴才求、求主子开恩!”
大统冷冷的瞧着滕祥:“你的罪,朕诛你十族也不为过,但朕不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滕祥黯淡晦涩的眼眸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激灵,跪伏在地上:“请、请主子明示。”
大统悠然一笑:“京城太静了,朕想热闹一下,朕也很想看看你们用尽心思布下周天大阵,朕的这个儿子,这个变数究竟能爻出什么样的逆天大卦,说心里话,朕还真是对这个昔日的劣儿很是期待!”
跪伏在地的滕祥嘴里全是苦涩,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一步错步步错,我、我糊涂啊!
“今晚朕对你说的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朕就诛你十族!”
滕祥打了个激灵,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全身。急忙叩头道:“奴、奴才遵旨。”
“退下吧。”大统平静的说道。滕祥颤抖摇晃着爬起身来,双脚如踩在棉花上退了出去。
大统收回望着关闭的紫檀房门的目光,甩动大袖,飘飘然走向紫檀橱架前,目光依次扫过贴着吏户礼工兵邢字样的橱架,慢慢定格在内阁的那格书橱,伸手拿起最上面的折子。
折子上用蝇头正楷规矩的写着,恭请增补官洲知府、永年县令折。
大统拿在手里,并没打开翻看,双眼望着奏折,眼中闪动着沉思之色。
精舍的紫檀雕花房门无声的轻轻推开,一名同样身穿棉布长袍,足蹬踢死牛棉鞋,身材矮胖,年纪也在四十上下,一脸憨厚的太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