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名锦衣汉子嘴角都绽起嗜血的狞笑,脚步不停冲进药行内。冲进去得快,退出来得也快,二十余名锦衣汉子胳膊大腿上插着洞穿的弩箭倒退出来,嘴里尖叫道:“药行内有埋伏!”
周泰身形暴起从踉跄倒退浑身是血的手下中急速冲过,沉声喝道:“点子硬,放信号!”
周泰的话音还在袅袅,人已站在药行大堂内,左眼微眯着快速扫视着四周,大堂内静悄悄的,片刻眼神冷冷的瞪着柜台旁的偏门,迈步走了过去。
在左脚踏入偏门的刹那间,脚面似乎碰到了什么,周泰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快速后退,手中的绣春刀翻滚起重重刀幕将自己包裹起来。
二十余支弩箭裹挟着风声射了过来,刀幕内传来密集的叮叮声,二十余支铁制弩箭全都断成数截掉落在地上。
五六道身影从偏门内射出,抖动着碗口粗的枪花刺向周泰,周泰的左眼眯了起来,灰白浑浊的右眼没有一丝表情瞧着已到身前的一道道枪花,鼻端传出不屑的冷哼,身形瞬间倒退两步,微微一顿,又如捕食的猎豹冲了过来。
“是高手,快退!”偏门内传出李二的惊叫声。
周泰已冲进枪花内,六杆蜡杆枪的枪头发出吥吥的沉闷声响狠狠的刺中周泰的身体。可令六名伙计震惊的是周泰的身体并没有被蜡杆枪头洞穿,而且都清晰的感觉到从枪头传来的感觉好像不是刺在肉体上,而是刺在一个人形的充满气的口袋上。
周泰嘴角闪动着阴冷的狞笑,吐气开声,六名伙计身子都是一震,六杆蜡杆枪仿若电流一般的东西,握枪的双手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枪身,枪身仿若离弦的箭倒射洞穿了六名伙计的胸膛。六名伙计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瞪大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摔倒在地上。
“老子要你的命!”李二暴吼着从偏门冲出,手里的蜡杆枪裹挟的强劲的劲道破开大堂内的空气刺向周泰。
周泰左眼猛地睁开,眼中闪动着凝重,右手一抖,握着的绣春刀横在了胸前,枪头狠狠的撞击在刀身上,绣春刀立时变作了弯弓一般,周泰的胸膛也快速凹陷,整个人像一只大虾一般。
两人同时低喝了一声,站在药行门口身上挂彩的锦衣汉子的心都像锅里的菜似的翻了个个。绣春刀和蜡杆枪同时断成了数截,李二高大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而周泰的一双脚也深深地陷进夯的溜平的地面内,脸上闪动着惊疑的狞笑:“十余年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对手,都不许过来,我要亲自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截一截捏碎!”围聚在门口的锦衣汉子脸色发青的齐声道:“是!”
李二冷笑了一下,又是一声低喝,脚尖点地,身子激射而至,挥拳击向周泰,周泰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举拳迎了过去,两拳狠狠的相交在一处,诡异的是,竟发出了类似金戈撞击的声音。
两人都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李二脸色一变,吃惊的吼道:“十三太保横练?!这是官家功夫,你们是什么人?”
周泰狞笑道:“有见识!你做了孤魂野鬼也不觉得冤了!”
李二脸上的暴怒消失了,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骨节如爆炒黄豆般劈啪作响,双腿微开微微一顿,药行大堂的地面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身形如鬼魅一般到了周泰近前,再次挥拳击向周泰的胸膛。
周泰身子瞬间倒退一步,李二满是老茧的咯嘣作响的铁拳停在了距离周泰胸膛半寸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