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佥嘴角绽起一抹浓浓的玩味笑意,整张清秀的脸看上去给人一种邪恶变态的感觉,笑道:“忙什么,老狗密鸽传书周泰,李庄是陈烨总号所在之地。是他的老巢,本王这一次可是要连根端了他的老巢,要是少拿回哪怕一分一厘银子,本王就扒了他们的皮!”
“是!老奴这就去办!”徐全转身要走回自己的马车,朱英佥淡淡道:“告诉周泰,活干漂亮些,将李庄屠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还有吴老三有回复吗?”
徐全笑道:“老奴正要回禀主子,今早老奴就接到了吴老三的密信,只是今天一天主子都雅兴高致,老奴怕打搅主子,因此就,嘿嘿。”
朱英佥斜睨了一眼满脸淫贱笑容的徐全,淡淡笑道:“他怎么说?”
徐全急忙收住笑容,躬身说道:“他说,秦十六是北镇抚司掌刑千户,要动他必须滕祥点头,滕祥是李准的干爹,因此只要咱们这次不去碰秦十六,至于他手下那帮子废物,就由得主子了。”
朱英佥冷哼了一声:“本王三颗波斯猫儿眼,两座极品和阗白玉观音造像再加上帘子胡同身价值十万两的青楼婊子一名,就换来吴老三这么两句灯草屁。一个秦十六他都摆不平,他这个北镇抚司坐第三把交椅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是吃屎长大的吗?”
徐全忙道:“回主子,吴老三说,要是没有这次北直隶尤其是官洲暴民事件,慢说一个秦十六就是十个八个他也会全当人情送与主子,可是这次李准戡乱有功,连圣上都下旨褒奖,并由他暂时署理官洲府衙,捎带着秦十六那没人待见的孤狗也神气的摇了尾巴,连万岁爷耳朵里都听见了他的名字,若是王爷真动了他。李准一定会禀告圣上,到时对主子恐怕……”
朱英佥眯着眼沉吟了片刻,冷哼道:“也罢,本王原打算着搂草打兔子,既然这只野兔子塞牙,那就闷声发财好了。”
徐全陪笑道:“主子,老奴以为,只要冯公公掌着东厂,秦十六这条小命迟早是王爷的。但是那个陈烨的巨鹿药行可是李准和滕祥的银库,咱们把它连根端了,滕祥非将李准骂得体无完肤不可,李准就算事后知晓了是王爷所为,他又能怎么样,只能是嘴巴屁股一块疼。”朱英佥和徐全同时放声狂笑起来。
旭日东升,第一缕阳光从雕花窗棂的缝隙钻进房内,飘飘洒洒落在光滑平整的青石地面上。书房的门推开,陈烨穿着一身崭新蓝布直裰,足蹬一双新的元宝布鞋,将漆黑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个髻,横插了一只米黄色玉簪,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前。
王三和巧妹带着府上所有的婢女仆人早已等候在门外,见陈烨推门出来,全都施礼道:“东家(老爷)早!”
陈烨微微一愣,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三笑道:“东家要出远门,他们都想送送东家。”
陈烨笑道:“不用这么隆重吧,好像我这一走十年八年回不来似的。”
巧妹惊得俏脸发白,忙说道:“老爷可不敢乱说,俺们只是想祝老爷一路顺风,顺顺利利回来。”
陈烨摇头笑道:“看不出你这小丫头还挺迷信,对了,巧妹,我可是说过好几遍了,不要叫我老爷,我这么年轻,让你们叫的像个老头子。”
巧妹俏脸一红,微垂头道:“奴婢觉得还是叫老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