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一愣,忙笑道:“各位贤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一半的银子就想买你们的狗命?银子如今都在老夫家中,老夫难不成得了失心疯,放着全部银两不要,偏要给你们分一半,做梦!何玉才兄弟俩老夫倒可考虑一二,至于你们,老夫就推辞不受了。冯记药行?!哼!如今的鹿野药业已尽被陈烨那小畜生掌控,老夫可没这个闲情雅致与他拼个死活,将银子白白打水漂,更何况他背后?!
冯义的老脸快速的抽搐了一下,呵呵笑道:“诸位贤弟这是干什么,都快快请起。”
“大掌柜若是不接受我等的好意,我等就不起来。”外庄掌柜们哀求道。
冯义心里冷笑,但面上却故作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也罢,老夫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老夫有言在先,诸位贤弟的银子只是暂存在老夫这里,贤弟们什么时候要取,老夫什么时候奉还。”
外庄掌柜们都是久在江湖飘。圆滑的能当玻璃球弹了,听到冯义竟然这般大方,脸色都是一变,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何玉才忙笑道:“大掌柜这样说,玉才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何掌柜快请说。”外庄掌柜们全都望向何玉才,眼中都流露出求恳之意。
何玉才笑道:“大掌柜接收花记药行,重新整顿必然要花费大量银两,不如这样,诸位贤弟的银两就作为分子钱入股冯记药行,诸位以为如何?”
外庄掌柜们全都喜形于色,纷纷嚷道:“高!我等愿意,就按何掌柜说的办。”转而又都可怜巴巴的望着冯义。
冯义微眯了一下眼瞧着何玉才,一丝杀机从昏眊的老眼飞速闪过,嘴角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可惜了,老夫给了你活路,你却不知内敛明哲保身,卖弄聪明,你何玉才也读过私塾,难道就不曾记得杨修?哼!找死!
四辆马车踏着嘈杂的碎步撕碎了寂静的夜色奔向冯义的府宅。
“大掌柜……”廖仆话刚出口。刘全宝摆了一下手,阴冷的一笑,低声道:“四辆马车,足有十数万两白银,何玉德这杂碎这是将分号彻底搬空了。廖仆等何玉德进了冯府就收网!”
廖仆咧嘴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在漆黑的夜色中竟似乎闪过阴森的寒光。
马车停在门口,头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人,飞快的来到府门前,有节奏的连续敲着门,借着斗拱下悬挂的两个灯笼,廖仆脸色一变,脱口低声道:“大掌柜,是三才?!”刘全宝脸上浮动着诡异的笑意,没有说话。
黑漆府门打开一角,有人探出来瞧了一眼,随之府宅大门打开,六七个身强力壮的仆人飞奔而出,三才指了一下后面的马车,仆人们急忙过去开始从第二辆马车上卸着包铜红木大箱。
三才返回到第一辆马车前,躬身说了什么,车帘掀开,一名年近五旬,留着三缕长髯,与何玉才有几分相似的矮胖子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