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一愣,不解的瞧着陈烨,笑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陈烨苦笑着拿起茶碗,轻抿着,要想救叶仁宣夫妇就必须让李准压下蒙古马一事,可是这件事是李准打击柳湘泉的一件法宝,又岂会轻易放弃。柳湘泉完蛋了,柳兰儿的处境可想而知,陈烨心里一颤,看来破局只有化解开柳湘泉和李准的矛盾,才有可能保住叶仁宣夫妇和柳兰儿。
陈烨望向李准,苦笑道:“小弟厚颜求兄长一事,求兄长务必答应。”
李准慌忙笑道:“贤弟这是怎么了,你我兄弟有事直说就是,慢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愚兄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陈烨站起身来,抱拳深揖道:“请李准兄能与柳湘泉化干戈为玉帛,放过他吧。”
李准静静地瞧着陈烨,问道:“贤弟为什么要为他求情?”
陈烨含糊道:“柳知府素来官声不错,是个清官,就冲他是清官,小弟也想救他一救,万望李准兄成全。”
李准静默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失望之色,苦笑道:“在贤弟眼里,愚兄是十恶不赦之人吗?”
陈烨急忙道:“小弟从没这么想过。”
“那为什么你要袒护柳湘泉?清官?!弃民保官之人,也配称这两个字吗?愚兄自问对贤弟一片真诚,此心可堪日月,可为什么愚兄的一片真心换不来贤弟半分真诚,你要帮着柳湘泉置愚兄于死地?!”李准满脸凄凉,眼中全是失望之色。
陈烨心里一惊,急忙说道:“李准兄误会了,小弟从来没有害兄长的意思。我陈烨的为人兄长应知道,陈烨从不做卑鄙龌龊之事。兄长待小弟肝胆相照,小弟岂能做禽兽之事。”
李准望着陈烨,晦涩的眼神又慢慢亮了起来,苦笑道:“那贤弟为何如此,你难道不清楚现在不是我不放过柳湘泉,而是他要置我于死地,愚兄只是自保而已。”
“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也许、也许柳知府不会跟随钱侍郎妻女去京城,钱侍郎女儿的病明日就会有起色,现在官洲局势如此紧张,她们绝不敢多留,也许一两日内她们母女就会回返京城。柳知府也会回返官洲,统筹指挥救灾。”
李准笑了:“虽然愚兄不知贤弟为何要相帮柳湘泉,但是愚兄敢说贤弟错了,但愚兄不会驳贤弟的面子,这样吧,若是柳湘泉当真回了官洲,愚兄就想尽一切办法化解我们之间的仇怨。”
陈烨大喜过望,抱拳深揖一躬:“小弟多谢兄长,事不宜迟,你我兄弟分头行事,兄长回官洲坐镇,小弟这就回药行,尽最大的能力救治钱侍郎的女儿,力争让她们明日就回返京城。”
陈烨转身要走,“贤弟太急性子了吧,现在已过了亥时,你就是回去他们也都睡下了。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今晚陪愚兄说说话,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迟。”
陈烨恍然,尴尬的笑笑,又坐下了:“一时兴奋竟忘了此时已近深夜了,好,我今晚就陪兄长,咱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