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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禄打了个哆嗦,两眼溢着泪水,哽咽道:“干爹,真的出大事了,刚才老十六飞鸽传书,说、说……”

李准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老十六说什么?”

“王,陈烨被、被人绑架了。”

“什么?!”李准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揪住张路的脖领子,一双眼惊骇瞪得滚圆。

张禄哭泣道:“是午时末发生的事,当时陈烨从聚贤楼出来,被一个骑着黑马的人打伤了随身伙计和捕头方勇后劫走的,现在生死未知。”

李准暴跳如雷的咆哮道:“老十六和他手下人眼都瞎了吗?他们在干什么?”

张禄惊慌的哭泣道:“因为是在中午,跟着陈烨的四名锦衣卫麻痹大意了,以为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事。可谁知,噢——,这可要了儿子的命了,干爹,儿子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死!”

李准一把推开张禄,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尖厉的吼道:“把那四个混蛋乱棍打死!告诉老十六,要是陈烨少了一根头发,咱们全他娘的都得陪葬!快去!”

张禄慌忙点头,滚爬着向厅门跑去,突然停住脚步,回身道:“干爹,要不要快马报知老祖宗,让他老人家派十三太保来帮着缉拿绑匪?”

李值尖厉的吼道:“这天大的干系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是嫌咱们死的太慢不成?下严令给老十六,若是不能平安救出陈烨,他就先给老子去死!”

张禄惊得脸色也白了,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去了。

“公公,您别着急,一定不会出事的。”丽娘惊恐的瞧着仿若发疟疾一般打着摆子的李准。

李准哆嗦着转过身来,瞪着丽娘,突然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厅堂内响起清脆的丝帛撕裂声和丽娘的惊呼声,片刻,撕咬踢打声和丽娘低低的哭泣声又在厅堂内响起。

清晨,微风混杂着野草林木的泥土芬芳和红日的光芒一同拂过太行山脉,绵延的太行山就如同一条刚睡醒正伸着懒腰的苍龙使劲舒展着身躯。

山西和河北交界处的一条崎岖的山道上。一匹黑亮如锦缎的高头骏马驮着郑三刀和陈烨飞奔进山西境内。

骏马驮着郑三刀和依旧昏迷横趴在马鞍和高颈空隙间的陈烨奔行了又进一个时辰,沿着崎岖的山道向一座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的小山狂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