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又静默了片刻,李值三人全都冲陈烨竖起大拇指,李值惊笑道:“四弟,你不是酒神下凡吧,酒量实在是惊煞人!今日要是没有四弟,恐怕咱们哥仨已被玉儿那酒坛子灌得都在桌下面趴着了。”
柳金泉也惊羡仰慕的说道:“三大碗茅台六斤只多不少,四弟喝下去连脸色都没有见一丝红润,四弟你这酒量是如何练出来的?”
陈烨也不答话。闷头吃菜,李值兄弟三人又让陈烨的吃相惊呆了,一双眼紧盯着那双如飞的筷子和陈烨那张似乎怎么也填不满不停嚼动的嘴。
陈烨足吃到大半分饱,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李值瞧着桌上狼藉的菜肴,又望向陈烨,苦笑道:“四弟你在叶家吃不饱饭吗?怎么每回咱们兄弟相聚你都像饿鬼一般。”
陈烨扭身拿起身旁凳上白铜盆内一尘不染带着余温的棉布手巾,擦了擦手,又抹了一把嘴,扔回到铜盆内,淡淡道:“三位兄长明知我在叶家身份不能泄露,还大中午的将我叫到聚贤楼,想必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小弟洗耳恭听三位兄长的教诲。”
李值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方勇急忙端着酒壶倒满了酒,李值仰脖喝了进去,轻吁了一口气,沉声道:“今早上你三哥将吴老六夫妇的尸首抬到叶家药行是我和你二哥商议后,让你三哥有意为之的。我们以为你见到尸首后能警醒,马上离开鹿野镇回李庄去,可是药行才歇业不到一个时辰,四弟你怎么又跟没事人一样坐起诊来,我们几个实在是心急,就顾不上其他,只能将你喊来,四弟听大哥一句话,镇上太危险了。吃完饭你就马上离开镇上回李庄去。”
陈烨瞧着李值、柳金泉和方勇脸上的焦急之色,心里暗暗感动,微笑道:“三哥不是说吴老六夫妇是自杀的吗?再者他们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像犯下命案一般仓惶逃回李庄?”
李值瞪眼道:“四弟你到现在还装糊涂,自杀这样没滋没味的淡话,你如此高的医术能骗得了你吗?还有鹿野镇就屁大的地方,放个臭屁,不消片刻,几条街都能闻见,更何况薛如海那草包下错了药,你拒绝治石崇那杂碎的事,不消半天整个镇子都嚷嚷了个遍,要不是叶仁宣那个当知府夫人的姐姐回门,那天你能善了吗?!我再问你,你当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烨点点头:“小弟知道,薛家被石广元灭门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还能像没事人一般坐的哪门子诊,还不快走!”李值生气的说道。
陈烨笑道:“大哥不要着急,石广元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几位兄长想想,我在叶家,石广元难道当真有胆量连叶家也敢动,就算他是楚王府外围的敛财家奴,也不敢放肆到灭当地知府的小舅子满门。”
李值脸色一变,吃惊道:“石广元的背景你都知晓了,是叶仁宣对四弟说的?”
陈烨笑道:“他若想对小弟下手。无非是选在小弟出门应诊时在路上下手,小弟想过,从今后晚上一律不出诊,他石广元总不会嚣张到光天化日下也敢行凶吧。”
李值刚要张嘴,陈烨笑道:“就算他敢这样做,可我陈烨也不是泥捏的,大哥难道忘了小弟还有手下一同在鹿野。”
柳金泉摇头苦笑道:“那个王三是有一身好拳脚,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架群狼。四弟你想想能将薛家数十口不声不响就这么被石广元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回他是真发了疯。王三一个人就是再有本事,能护你周全吗?!”陈烨笑而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