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年静静的瞧着陈烨,突然站住脚步,冲陈烨深鞠一躬。
陈烨吃惊道:“永年叔,你这是干什么?”
“陈某现在相信陈先生真的是受东家邀请来叶家老药行坐堂行医的,陈某对陈先生无中所起的猜疑深感愧疚。”
陈烨心里又是一震,微笑道:“怎么永年叔曾怀疑小侄是别有所图?”
陈永年做了个请字,两人接着前行,陈永年道:“谢老太爷博观古今,尤喜藏书,是个书痴,夫人嫁给东家。嫁妆就是十车书。”
“医书?”陈烨心里一颤,问道。
陈永年瞧着陈烨点点头:“叶家的成药之所以在北六省独树一帜,全凭这些单方药书。”
陈烨恍然,冷笑道:“原来大药柜是怀疑陈烨是来偷盗医书的?!”
陈永年摇头道:“恰恰相反,陈某曾怀疑先生是来烧书的。”
陈烨一愣,陈永年接着道:“叶家能有今天全凭着那些单方药书,只要烧了那些药书,叶家老药行就名存实亡了。”
陈烨默默点点头,瞧着陈永年:“这是叶家的秘密,永年叔为什么要告诉我?”
陈永年道:“这些秘密你迟早都会知道,早点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妥。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夫人对叶家对东家的情意,东家这么做实在是愧对夫人的一片深情。”
陈烨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睛望着前面独自走着的香巧。
陈永年也望向香巧,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东家想纳香巧做妾,是为了能有后嗣,继承叶家祖业。二十多年前郎中就已诊出夫人此生恐怕很难怀上孩子。东家能坚持到如今才动了纳妾的念头,其实也很难得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对不住夫人。”
陈烨瞧了一眼眼中流露愁苦的陈永年,心里微微一动,难道他喜欢夫人?瞬间将这个念头硬生生掐断了,用这种心理揣测一个对叶家老药行忠心耿耿数十年的老臣,实在有些龌龊。陈烨脸上一阵发烧,有些尴尬的将眼神从陈永年脸上挪开。
香巧从街口拐下横街,在一处店铺前停住脚步,转身静静的等候着陈烨和陈永年,陈永年道:“估衣店到了。”和陈烨也急忙紧走几步来到估衣店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