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泌昌更是笑得躺在躺椅上光剩喘大气了,面前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瞧向陈烨,依旧忍不住扑哧道:“庸医,典型的庸医,连公母都不分,实在可笑至极,恭如将他轰出去!”
“不用了,真真岂有此理!”陈烨一脸愤怒,拂袖走了出去。
“金老先生这,陈烨小友慢走。”高启一跺脚,急忙追了出去。
“他、他竟然还发火,天下竟有这样的蠢人,笑死老夫了!”金泌昌手指着房门。又大笑了起来。
陈烨快步回到二堂前厅,负手而立,面带笑容瞧着追过来的高启。叶仁宣和王有堂等名医都聚了过来,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俩。
“刚才里面都是笑声,发生了什么事?”王友堂疑惑的问道。
高启扑哧一笑,低声将刚才陈烨诊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有堂等人也扑哧笑出了声,越想越可乐,一个个全都失态的捂着肚子笑起没完。
陈烨微笑瞧着他们。片刻,王友堂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收住笑声,大叫道:“妙!”陈烨急忙轻嘘了一声。
柳中棠等人也停住笑声,脸上虽然还依旧挂着笑容,但眼中已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有叶仁宣强忍着笑意茫然的瞧着他们。
“妙!实在是妙!”柳中棠等名医也都反应过来,齐声说道。
高启低声笑道:“金老先生病根是因晚年无子,偌大家业无人继承,以致忧思过度,气机郁结于胸,又因思虑伤脾,使脾失健运,因郁而生痰,痰气又郁结,日久化火,上扰了心神。使心神不宁,这才病倒不起。陈烨小友故意将脉象说成是喜脉,引金老先生发笑,大笑伤心,金老先生正是心气郁结,因他大笑反而能使体内郁结的气机舒达,从而达到不药而愈。”
王友堂等人频频点头,赞赏的瞧着陈烨。叶仁宣也是恍然大悟,望着陈烨的眼神越发炙热了。
陈烨微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刚才之所以没让高聘君前辈点破。就是想让他想起此事就发笑,这样不消三两个月,他心中的郁结就会化解开。只要郁结化解开,以金老先生的心智,对他的家业必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高启苦笑着点点头:“只是要让小友背负数月庸医的骂名。”
陈烨拱手笑道:“治病救人,但求心安理得,所谓名医的虚名,陈烨并没太放在心上。这次贸然闯进杏林堂,欣喜得遇诸位医家前辈的风采,真是三生有幸。鹿野镇,晚辈真是没白来一趟。晚辈心愿已足,就此与诸位前辈拜别。”
高启等人都是一愣,高启深深地瞧着陈烨,半晌,绽颜笑道:“小友真是奇人也,老夫这大半生除了这几个老家伙外,从不与人相交,今日却与小友一见如故,小友不仅医术出众,你的医德人品也让老夫钦佩。小友将来若是到了京城,可要到老夫的寒舍一聚,老夫与你把酒言欢他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