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汉灵帝愕然道,“好几个月没有发军饷了?”
何进挥了挥手,那军官慌忙率领士兵押着那队犯了事的叛军越过天子车驾开往刑场,何进和蹙硕慌忙把汉灵帝迎进了中军大帐,汉灵帝余怒未消,从辕门直入中军大帐,一路所见,新军将士大多面有菜色、精神不振。
君臣百官来到中军大帐,不及落座,汉灵帝便问何进道:“何爱卿,刚才那狗二蛋子说,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发军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人按月支给钱粮器械的吗?如何大半年不发军饷?”
何进叹了口气,以眼色示意胞弟何苗。
何苗无奈,只得出班奏道:“陛下,钱粮是支了,可眼下京畿物价暴涨,粮价一日三变,同样的钱原先可以买一石小米,可现在连一钧(四钧为一石、一钧为三十汉斤)都买不到了,那些钱粮只够用来维持将士们的温饱,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用来的发饷啊。”
“原来是这样。”汉灵帝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可从国库多支钱粮。”
司徒王允为难道:“陛下,眼下国库已经没有多少钱粮了,只够维持京畿百官以及皇宫内院之日常用度。”
汉灵帝默然,国库空虚他不是不知道,却没有想到竟会亏空到如此程度。
王允接着说道:“自陛下恢复州牧制之后,荆州牧刘表、兖州牧刘岱、益州牧刘焉便藉口剿匪所需,再不曾向朝廷上缴钱粮,而冀州刺史韩馥、并州刺史丁原、凉州刺史耿鄙以及扬州刺史袁术等,也推三阻四,迟迟不肯上贡钱粮税赋,眼下朝廷一应开支用度,皆赖京畿、三辅一隅之税收,只怕是很难持久呀。”
“平!”
汉灵帝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勃然大怒道:“这些个乱臣贼子,朕饶不了他们!”
王允、蔡邕相视苦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虽然当今天子幡然悔悟、痛改前非,颇有励精图治、重振大汉之雄心,可眼下的大汉朝廷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了,已经开始进入一种恶性循环,朝廷没有足够的威信,各州郡便不愿意乖乖地上缴钱粮税赋,各州郡不上缴钱粮,朝廷就只能越来越弱,朝廷越弱,各州郡便越发肆无忌惮~~
眼下刘汉朝廷在天下士人心中还能勉强维持正统的皇家地位,暂时还不会有地方军阀敢于公开叛乱,可这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厚度!一旦某个地方军阀野心膨胀、率军进京控制了朝廷,刘汉皇朝的正统地位就会轰然倒下。
到了那时候,各州、各郡的地方军阀就会纷纷撕下脸上的遮羞布,公开发动叛乱,然后就是天下大乱,整个天下将陷入无休无止的纷争!
“陛下~~”
汉灵帝正生气时,忽见司隶校尉袁隗匆匆奔入中军大帐,跪地奏道:“陛下,适才凉州刺史马跃送来公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