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淡然道:“异度慢走,不送。”
金尚木然道:“尚亦告辞。”
“元休慢走,不送。”
金尚离了袁术驿馆,急步追上蒯越,高叫道:“异度兄且留步,尚有一疑问,不吐不快。”
蒯越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问道:“元休兄有何疑问?”
金尚道:“颖川危急,刘馥谴使求援,可谓天赐良机,将军奈何弃之而归洛阳?委实令人扼腕叹息。”
蒯越心中鄙夷,此谄媚小人耳,遂冷然反诘道:“何谓天赐良机?何谓扼腕叹息?将军乃是大汉虎贲中郎将,所率精锐之师亦是大汉虎贲之师,今既无天子诏令,又无大将军虎符,如何能够擅动?公岂不知耶?”
“这~~”
金尚顿时一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蒯越遂不再理会金尚,转身扬长而去,良久金尚始回过神来,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亦转身疾步离去。
是夜,蒯良驿舍,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席地而坐、据案对饮。
蒯越滋地一声吸干盅中美酒,怅然一叹,说道:“兄长,弟不日当回返乡里,结草而居以事双亲。”
蒯良愕然道:“二弟何故如此?”
蒯越叹息道:“袁术,生性凉薄,视百姓如草芥,此无能之辈,不足与谋大事。”
蒯良眉头一蹙,低声道:“二弟噤声,以免祸从口出。”
言罢,蒯良急起身遍顾门窗以外,见四下无人这才仔细关好门窗,坐回蒯越对面,低声道:“二弟何以下此断言?”
蒯越道:“八百流寇肆虐颖川,颖川太守赵谦一战而殁,流寇挟获胜之势连克襄城、郏县,颖川局势危急、百姓有倒悬之危,而袁术对此却不闻不问,居然为了何真事亲往洛阳向大将军当面告罪,大有袖手旁观之势,实乃小人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