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伏地仔细察看了一番流寇所遗留的脚印,又趴到河岸上仔细地看了看,最后又出人意料地顺着河岸往北走去,身后袁术一行亦步亦趋,策马紧紧相随,但诸人的表情却各不相一,蒯良自然是对乃弟的能力深信不疑,袁术、张勋、袁胤、李严等将校是将信将疑,独有金尚目露鄙夷之色,以为蒯越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吓唬人罢了,其实并无真才。

往北步行约百步,蒯越忽然驻足,引颈翘望河中片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袁术见状问道:“异度可有发现?”

蒯越拍了拍手,淡然道:“将军,精山之流寇乃是疑兵无疑,真正的八百流寇已然往北去了。”

“往北去了?”袁术先是愕然,旋即骇了一跳,失声道,“既是往北而去,如何不曾留下痕迹,所派之探马也绝无一丝察觉?”

李严也顿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跳了起来,反驳道:“若是北去,必然留有脚印痕迹,然白水两岸皆无流寇所遗之痕迹,这又作何解释?”

蒯越淡然道:“无他,流寇乃从水上走耳。”

“水上走?”金尚嗤笑道,“水上既无结冰,附近又无船只,如何走得?”

蒯越道:“虽无结冰,亦无船只,附近却多林木,流寇尽可以伐木结筏。”

金尚道:“如异度所言,马跃岂非成了神人,有未卜先知之能?纵然只有千余流寇,所需木筏必然也不在少数,急切间如何搭建得成?”

蒯越道:“这个,金大人就得去问马跃了,在下也是不知。”

金尚怒道:“你!”

蒯良静静听罢,略一思忖已然脸色大变,向袁术道:“将军不好,流寇若往北去恐将不利于何老太爷!”

“好个马跃,狡诈如斯!”袁术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袁胤何在!?”

紧跟袁术身后的袁胤骇了一跳,赶紧打马上前大声道:“末将在!”

袁术厉声道:“即刻回返宛城,点起本部骑军,火速驰援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