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奇辨颜察色,觉得他不像说假话,回到大营向刘锜禀明,且说了自己对那人的观感,觉得这人身上多半有重要的消息。刘锜素来相信李永奇的眼光,便提那人来见,一见之下,果觉有些眼熟,认了半晌,拍案道:“原来是你!”
那人见到刘锜,行礼道:“刘将军,小人正为主人办事,冒险穿行汉、夏之间,不想躲过了夏人的巡防,却被自家人拿住了。小人斗胆,想请将军给小人行点方便,好让小人到塘沽复命。”
刘锜问:“送你去塘沽没问题。但你之前说有紧急军情要见我,却不知是哪等紧急军情?”
那人却道没有,刘锜怒道:“你敢欺我!”
那人苦笑道:“小人若不这样说时,哪里见得到刘将军?若见不到刘将军,怎么脱得困厄回塘沽?”犹豫了片刻,又道:“不瞒刘将军,小人其实有紧要军情,只是……只是不得主人许可,不敢乱说。”
刘锜哼了一声道:“既是紧要军情,便当说来。你也说是自家人,我给你开方便之门,你却对我瞒隐不报,是何道理!”
那人苦笑道:“刘将军,小人此番出行,为的本是私家的事情,只因小人的主人身份特殊,因形就势,才顺带着承受点公家之务……罢了,这事小人本不敢胡乱出口的,但刘将军不是别人,小人拼着重罚,便跟刘将军说了吧。”说着看了李永奇一眼。
刘锜道:“我的事李参军都知道,不必回避。”
那人却道:“不行。刘将军听了小人的话后若觉得可以告诉这位参军再告诉他,但这事小人只能对刘将军一人说。”
刘锜无奈,摇了摇头,示意李永奇先出去。李永奇对这人的来历大生好奇,却不好当面问,便先出来。
刘锜和那人在里面也不知道谈些什么,直过了有半个时辰,那人才进来,传刘锜的命令让李永奇以及另外一个部将入内。李永奇进门后只见刘锜的眼神与半个时辰之前大不相同,就知道那人果然透露了非同小可的军情。刘锜吩咐了那部将,让他安排那人秘密前往塘沽,等那部将带了那人离开后,才倚靠座椅,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永奇问:“刘将军,那人究竟是谁?”
刘锜道:“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姓甚名谁,并不重要。”
李永奇又问:“那他的主人……”
刘锜犹豫了好久,才道:“你我犹如首脑之与心腹,我便和你说罢。这人是林翼的手下。”
李永奇讶异道:“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