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山这才恍然,嘿了一声道:“这个田先生也真大胆,居然敢和宰相做生意!”
“是啊。”那商人道:“相府那边也和他接触过几次了,差点就要答应,后来据说是那位麒麟相公觉得田先生要的利息太高,条件太苛刻,他手里又还有建都这笔款子在,所以才没答应。”
陈奉山道:“若是为了国事,三成的利息,也不算太高。”
那商人叹道:“现在他给陈当家开的是三成,当时可不是啊。至于有多高多苛刻,我可就不完全清楚了。”
陈奉山一愕,随即点头道:“是了,他当时是要趁火打劫,现在却是热豆腐在掌心,拿不得放不得,急着要找人脱手——他能从那数十家商家大户那里集出钱来,当然也是许下好处了!”
那商家道:“或许如此。这件事情陈当家琢磨一下吧。我也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人,若是有意,我再传话。”
那商人离开后陈奉山入内见欧阳适,将事情扼要说了,欧阳适道:“不怕,他只要拿得出钱来,就不用管这笔钱的来历。不过既然他着急了,你便要想办法压一压他的价。”
陈奉山道:“利息也许还能压一压,不过抵押恐怕难免。还有,就是我们放在林家那边的抵押,我也不大放心。万一到该还钱的时候相府那边不认账,或者拖我们一拖,我们就得跳海了!”
欧阳适冷笑道:“相府不认账?那我们就把南洋的税赋扣下拿来还钱,看谁耗得起!”
陈奉山得了欧阳适这句保障,大喜道:“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欧阳适又问:“刚才你见的这人,是真定来的吧?”
陈奉山道:“是。”
欧阳适道:“真定那边愿意出一成的巨款,可是有什么条件?”
陈奉山道:“刘萼为人乖巧,他不敢讲条件,只是说请四将军看六将军面子,在可委婉处多多委婉。”
欧阳适哈哈一笑,又问:“这话说得好听,可他刘萼和六奴儿有什么关系?”
陈奉山道:“刘萼靠的其实是曲端,听说曲端能任职晋北,六将军出过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