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弼道:“所谓士有道则行,无道则隐。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今天来只是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慌了手脚,并不是寻你来商量,所以你不用劝我了!”
杨应麒忍不住道:“二哥,你这样做,会不会有好名过甚之嫌!”
“好名过甚?什么意思?”
刚才脱口说出“好名过甚”四字,杨应麒已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说了,便干脆说个彻底:“你爱惜自己的名声,以至于致汉部利益于不顾,这不是好名过甚是什么!”
“好名过甚……嘿!”曹广弼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沽名钓誉!”
杨应麒忙道:“二哥,我没那意思。”
“就有那意思,也无妨。”曹广弼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沽名钓誉!何况别人!不过就算是沽名钓誉,我也认了。因为我不这样做的话,怕将来良心会不安。引胡入塞,引胡入塞啊!应麒,你看看中唐,看看西晋!哪一次胡人入关不是千里肆虐、万民荼毒的?死的那些可不是蝼蚁,而是人啊!而且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汉人!是我们的同胞!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罹祸已是不忍,何况亲自带胡人去杀害他们。”
杨应麒道:“可是我们不这样做,女真就有借口杀入辽南……”
“这我知道!”曹广弼说:“所以我不打算争了。”
“但是你要辞去在汉部的职务?”
“是。”
“可是二哥,”杨应麒说:“这次如果真的从金伐宋,将领也一定不会派你去的。我们可以让六哥去,而你则继续坐镇辽口,保护汉部。”
曹广弼摇头道:“那我也不能在这件大事上什么也不做啊!而且你说的事情,有老三、老五在就可以办到。”
“那二哥你想做什么?”
曹广弼沉吟半晌,说道:“我想回大宋。”
“什么!”杨应麒惊得嘴巴合不拢:“回大宋!二哥回大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