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谢恩受罚,七十杖打下来痛晕过去两次又痛得醒转,但从头到尾竟哼都不哼一声!
好容易把萧庆打完,阿骨打才放他们回去。耶律余睹一行从行营中出来后但觉汗流浃背,回到居处,韩福奴道:“都统,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放过我们?”
萧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听到韩福奴这句话勉强开口道:“今天……他既然没有……把我们当场格杀,想必暂时不会动我们了。”
韩福奴道:“但……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叫我们怎么过!”
萧庆道:“他不动我们……是因为……大金……有内患……再等等……我们要有耐心……”
“内患?”韩福奴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内患?”
萧庆道:“折……折……”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经过阿骨打的这一番警戒,耶律余睹果然便老实了许多,但这事才告一段落,第二件大事又冒出水面——当初阿骨打遣人给辽主耶律延禧下书,要他仿石敬瑭臣事契丹的形式臣事大金,耶律延禧积败既久,也有意求和,后来听闻金人将大辽五京的贵族、女子、财物、典章全部运往黄龙府,耶律延禧傲性忽又发作,对举族被俘大感愤恨,聚拢了五千兵马又来报仇,被宗望以精兵千人杀败。但这一仗金人终究还是没能俘获耶律延禧,只擒住了他的儿子赵王讷埒和辽国的国玺。辽主逃入云内,惶惶如丧家之犬,但他毕竟曾做过阿骨打的君主,受过阿骨打的参拜,是大辽二百年天下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只要他一日不死,阿骨打便不能完全放心!
辽主的事情暂时只能搁浅,而大宋的事情却一直在进行!对燕云州府的取弃,阿骨打早有打算。虽然他也有些急着要把这边的事情料理毕好去解决内忧,但在谈判时候却仍然很沉得住气,对宋使步步进逼,而大宋方面由于王黼唯求尽快解决事情以全其功劳,加上是败军之国,谈起判来没有底气,竟是一步又一步地退让,最后不但平州、营州等掌控山海关隘的边州都划归大金,大宋还得在契丹旧岁币四十万之外,每年更加燕京代税一百万缗,阿骨打这才勉强答应把燕京及涿、易、檀、顺、景、蓟六州交给大宋,至于西京大同府云中路一带却只是在纸上说明会交给大宋,但何时交接阿骨打却让宋人去和最难缠的宗翰去谈!
这日金国吩咐宗望料理燕京事务,正要休息,忽然宗翰进来道:“皇上,应麒来了。”
阿骨打微感讶异道:“他来了?怎么来得这么快?”阿骨打派去中京召唤折彦冲的完颜希尹这时还没有回音,至于去津门的使者,由于走的是陆上通道,这时只怕还在路上呢!
宗翰道:“应麒并没有见到使者,他是听说皇上打下了燕京特地渡海前来贺喜,同时也是来请罪。”
阿骨打哼了一声道:“贺什么喜?请什么罪?”
宗翰道:“贺的自然是得燕之喜——虽然我们打算把燕京交给宋人,但攻城略地之威毕竟值得一贺。至于请罪,他好像是来解释他在塘沽的作为的。”
阿骨打问道:“他在塘沽的作为,你看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