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适道:“如果女真骑兵南下呢?”
杨应麒神色一黯道:“我真不想看到那局面。不过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们会很痛苦。”
欧阳适道:“赵宋若灭,国主便是惟我独尊之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认为到时候他还会容得我们?”
杨应麒反问道:“你认为国主能活到那个时候?”
欧阳适一呆,杨应麒道:“四哥你别太急!我们只要保住自己,总有机会的。因为我们有个最大的优势:年轻!大金年轻一辈也不见有多少能胜过我们的人物!就这么拖着吧,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最好拖到所有能压制我们的人都老死,那时候,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他眼见宋军大败,而且败得莫名其妙,对燕云的事情也心灰意懒起来,连岸也不上了,整天就呆在欧阳适的坐船上钓鱼,这日被海浪荡得厌倦了,起身上岸,命幕僚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回津门。忽有部属匆匆来报:“七将军!辽口来船了!”
“辽口?”杨应麒暗叫不好,问道:“二将军?”
那部属点了点头道:“才上了岸,便往兵营去了。”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杨应麒。杨应麒扫了一眼,眉头拧结,叹道:“二哥来得好快!”拖拖拉拉也朝军营而来。
进了主帐,便见一个男子背向自己,正看着地图,杨应麒叫了声二哥,笑道:“你怎么在这当口来?你来了,辽西走廊那边的军务可怎么办啊?你的兵马还停在榆关外边吧?还有,二哥你就是要来,也先给我来个讯儿啊,害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曹广弼回过头来,道:“你呢?大宋败绩,你怎么就不给我来个讯儿?”
杨应麒干笑道:“不是有专门给你写战报的人么?”
曹广弼道:“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几句话要对我说?”
杨应麒不答,曹广弼道:“我听说你正整理行装,是要回津门么?”
杨应麒道:“我是汉部文官之首,太久不回去也不好。”
曹广弼道:“应该说,你来塘沽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所以也就准备回去了,是吧?”
杨应麒抟眉道:“二哥你这话,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