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鲁虎冷笑道:“十个脑袋!我就要你一个脑袋!”
那看门吓得两腿发颤,不知如何是好。女真贵族的家奴,毫无独立人格可言,蒲鲁虎要找个罪名杀他,他便是无罪也有罪。当下只是磕头,一边求饶命,一边请“小主子恩知为何要杀奴才”。
蒲鲁虎冷笑道:“我问你,父亲与我们不在会宁时,宗干叔叔一共来了多少次?”
那看门一个听到这话,人反而镇定下来,说道:“小主子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情……”眼见蒲鲁虎脸色不善,连忙又紧张起来道:“回小主子的话,其实大皇子他以前来的也不勤,但主子去世以后,他便来得多了。小主子,大皇子每次来都是光天化日下来的,并不偷偷摸摸。他或进或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问?哪里敢拦?所以请小主子明鉴。”
蒲鲁虎问:“他来干什么?”
这句话问得太没技巧,立马把他年轻不经事给暴露了,那看门一听心里便松了口气,知道这个小主人为的是什么,口中答道:“奴才也就是开门,哪里敢过问?不过奴才留了心,从大皇后南下之后起,大皇子一共来了二十四次,每次都是来见夫人……”
蒲鲁虎脸上变色,那门子又小声道:“最近几次,还过了夜,咱家上下都知道的……”
蒲鲁虎勃然变色,啪的一声,一件唐三彩掉在地面碎了。
第一二二章 人死茶就凉(下)
却说蒲鲁虎听了门子的话,勃然大怒,掣了刀就要去杀后母,冲到门外,被安塔海抱住道:“事情还不清楚,不能听这门子一面之词。不如先召管家来问。”
蒲鲁虎听了这句话怒气稍息,先将那门子拘禁起来,又叫来了管家。这管家是从乌雅束时代就服侍过来的老家人,甚是忠心,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看出些端倪,一听蒲鲁虎问起,垂泪哭道:“小主子!小主子!这等事情,我们原不敢瞒,只是又不好说!其实小主子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位夫人,在还没过门之前,大皇子就有意了。只是先主子英雄了得,这才得了夫人的芳心。但照老奴日常所见,大皇子这些年来就没死心过。不过碍着先主子不好动手。如今听说先主子去了,便又来得勤了。”
蒲鲁虎怒火冲天问:“那他们可有苟且之事?”
老管家道:“房门一关,我们哪里知道里面的事情?不过过夜的事情是有过的。”
蒲鲁虎气得发抖,老管家又劝道:“小主子,如今大皇子那边势大,我们怕争不过的。我们女真的规矩,兄长死了弟弟娶嫂子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如……”
蒲鲁虎怒道:“你闭嘴!”他虽然也是个女真,但跟随折彦冲日久,心中有了伦理是非,怎能容忍这种事情?
那老管家却会错了意,以为蒲鲁虎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便说道:“小主子说的是。这女人进来咱们家的门便是咱们家的人,怎么能轻易让出去?但看大皇子的意思是不肯轻易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