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瓘问:“什么人?”
陈正汇道:“杨应麒。”
陈瓘的眼光片刻没有离开过儿子的双目,仿佛是用眼睛在听话:“他对你很好?”
“我不知道,但我近来总感觉我的作为他都清楚,但他竟然没有遏制我的意思,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我有时候觉得,也许他在等我主动去找他。”
“哦?他希望你向他投诚?”
“这……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那是什么?”
陈正汇抬起头来,说道:“父亲,这个人,要的也许并非逐鹿天下。”
“那他要的是什么?”
“也许……也许他只是在等孩儿去理解他的作为。”
“他什么作为?”
“他……也许他是想矫正自秦以下千余年来以法术乱正道的弊制。”
一直很淡然的陈瓘听到这句话也不禁全身一震,问道:“你说什么?”
“我看他行事,着眼点似乎不在权,而在制。只是他学力不足,所以有些事情做起来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