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笑道:“王爷,皇上即位以来,至今已有两位王爷造反,你说皇上会如何看剩下的诸王?”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淮定王朱祐棨吃过段飞的亏,现在也警惕起来了。
段飞笑道:“王爷明鉴,现在正是王爷表现忠心拉近与皇上关系的好机会啊,王爷应该大张旗鼓地将那个恶奴抓起来送去衙门,同时上表请罪,并请皇上派钦差来饶州巡查,以释皇上的疑忌,等皇上疑心尽去之日,王爷的恩宠当不下于昔日之宁王呀!”
淮王皱起眉头深思其中得失,这时承运殿外跑进一个人来,他来到距离淮王十多步的时候猛然跪下,然后爬着来到了淮王面前,抱着淮王大腿哭喊着叫道:“王爷,你不能相信他啊,这家伙满嘴胡言,若王爷真的这么做了,只怕王爷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段飞对淮定王府里的重要人物都做过一番调查,这个跑进来的人名叫蔺泰,乃是淮定王府的管家,正是他的侄儿蔺宏横行街市打伤路人,秀才陆若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助那路人写了状纸告到饶州府,饶州府惧于淮王权势,直接驳回,蔺宏闻讯又带着人堵着衙门口将秀才陆若楠和那个路人暴打一顿,这才有后来陆若楠直趋南昌,到南昌府和按察司衙门一告再告的一幕,事情闹大了陆秀才的状纸才有人接,然而此案事涉王爷,无人敢判,一直拖延到了今日。
“住口!”段飞怒喝一声,指着蔺泰骂道:“你身为王府管家,不知管束手下教导家人,反纵容他们为恶牟利,陷王爷于危难,这个案子你也逃不了干系,王爷,这种人留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若是我早将他乱棍打出家门了。”
“你血口喷人!王爷,王爷,小人冤枉啊……”蔺泰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淮王给他吵得心烦,喝道:“出去,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蔺泰仗着往日受宠依然不肯放手,段飞冷笑一声,添油加醋道:“这就叫做持宠生娇吧,王爷的家教下官领教了。”
淮王受激大怒,一脚将蔺泰踢开,喝道:“给我将这蠢货赶出去!”
“赶得远远的,王爷定不想再见到他了。”段飞向淮王恭维道:“王爷英明。”
淮王气呼呼地道:“你少废话,本王可还没答应你呢,蔺宏伤人与我何干?你有本事自己抓人去。”
段飞立刻答道:“如此甚好,请淮王爷写个手谕,就说蔺宏与淮王府无关即可。”
淮王狠狠地盯着段飞一阵,突然说道:“你如何能保证本王不会受到牵连?又如何能保证本王更受帝宠?去叫王守仁来,王守仁的话才够份量!”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王大人神机妙算,行事必有深意,他命我前来与王爷接洽,便是存着转圜之心,王爷何苦将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呢?”
“段大人说的是,”苏戎突然接下去说道:“听说皇上已经得到一份名单,正在按图索骥,倘若王爷不赶快剖白自己,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王爷不自己上表请罪,别人就会先玩这一招,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时机稍纵即逝。王爷不要再犹豫了!”
段飞紧接着说道:“家奴行凶与主人何干?若是有人在朝中替王爷美言几句,王爷自不会有事,倘若朝中无人,那可就难办了,听说最近大都督江彬触怒了皇上,被贬回老家去守城门了,王爷还要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