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凯看在眼里,便对崔小芙道:“或者请太后留一书,臣给父亲看了,再立即答复太后。”
崔小芙沉思片刻,便点点头道:“好吧!我写一书,若相国醒来,你要立即禀报于他。”
“请太后放心,臣绝不会耽误国事!”
崔小芙立即写了一封信,内容便是请相国同意张焕立即进军河北,抗击回纥与契丹的联军,写罢,她交给裴明凯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要告诉相国。”
……
裴明凯将太后送出府门,望着太后马车消失在夜色里,他看了看手中的信,眼睛露出了一丝得意的阴笑。
他转身回了内宅,并没有去看父亲,而是先回到自己房间里,颤抖着手写下了另一封家主继承书,当他重重写下了‘裴明凯’三个字时,父子的亲情已经在他心中荡然无存了。
……
“父亲还没睡吗?”裴明凯低声地问父亲道,声音异常恭敬。
裴俊耗神太多,脸上出现了一抹病态的酡红,这是医生反复叮嘱过的大忌,他微微睁开眼,虚弱地问道:“是太后来了吗?”
裴明凯回头狠狠地瞪了家人一眼,低声斥道:“谁让你们说的!”
几名家人吓得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言,裴明凯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还不出去!”
几名家人仿佛大赦一般,慌忙跑出去了,此刻,房间里只剩下裴明凯一人,他瞥了一眼父亲的颈下,却吓了一跳,玉章竟不见了,他一转念,立刻明白过来,父亲也在防他一手呢!
他暗暗冷笑一声,自己这才回去多久,父亲也不能动,更不会将这能调动裴家军队的玉章给下人,他忽然想起一事,眼角一扫,果然发现父亲枕下的密盒有动过的痕迹,刚才锁的方向是朝西,现在却是转向南了,他心中狂喜,但脸色却不露声色地道:“父亲大人,请休息吧!”
“太后说什么?”裴俊喘了一口问道。
“太后没、没说什么,只是来探望父亲的病情。”裴明凯说话结结巴巴,明显是想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