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宦官走远,李俅才命人进来收拾桌子,又对黄云卿道:“先生请坐吧!”
黄云卿坐了,等收拾桌子的侍女退下,他问对李俅道:“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又让王爷生气。”
“我还能为什么生气!”李俅想到儿子即将不久于人世,自己的梦想也随之破灭了,他心中一阵气苦,不由咬牙切齿道:“昨晚已经有御医想出了喂药的办法,不料那贱人却将御医杀了,这样一来,还有谁敢为皇上治病,崔小芙啊!崔小芙,你真是个蛇蝎妇人。”
黄云卿沉默了片刻,便徐徐道:“自古以来宫廷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王爷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崔小芙无非是想再立新君,我倒觉得王爷应在这上面下下功夫,不能让她轻而易举得逞!”
“先生请说!”
李俅深深地注视着黄云卿,他与崔小芙已经势不两立,只要能打击她,他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响鼓无需重锤,关键是要敲到点子上,要掌握住节奏,黄云卿淡淡一笑道:“我的计划可分为两步,首先是尽最后的努力挽救皇上的生命,只要皇上还活着,她就无法立新君,王爷不妨联络皇室中人一起进宫情愿,要求为皇上治病,不能任其所为,这是第一步。”
黄云卿的话让李俅深以为然,既然已经有御医想出喂药的办法,那么别的御医其实也能想到,关键是要有人支持他们,若自己不出面,还能再指望谁?
李俅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问道:“那先生的第二步呢?”
“第二步其实是一个长远打算,在皇上无治下施行,当然,如果王爷认为和崔小芙还有把手言欢的可能,那属下就不多说了。”
李俅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儿死了,先生认为我和那贱人还有把手言欢的可能吗?先生不必有顾虑,尽管说便是了,行与不行,我自然会仔细考虑。”
“王爷说的是,属下只是幕僚,提提建议,真正的决策还是要王爷自己斟酌。”黄云卿自嘲地笑了笑,他沉吟一下便道:“属下也认为这件事后,王爷与崔小芙之间水火之势已成,就算王爷忍让,她也未必肯放过王爷,既然她连皇上也敢下手,对付王爷也就更不会心慈手软,所以王爷已经没有退路,未雨绸缪,属下以为王爷要给自己先寻找一条退路。”
“先生是说我应投靠裴俊?”李俅目光闪烁,他迟疑着问道。
“裴相国?”黄云卿摇了摇头,“不要怪属下说话难听,若王爷投靠裴相国,迟早会被他祭作与崔小芙结盟台上的宰牲。”
这时,箭已在弦上,不容黄云卿不说了,他一咬牙便道:“王爷不妨想一想,崔小芙为何现在急着除去皇上,她害怕谁来干涉?真正威胁她地位的人是谁?当初她为何要拉拢王爷?真正能为王爷报这一箭之仇的人又是谁?”
李俅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