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们冲进了树林,关英爬上一棵树,向远处张望,只见在西面约三里之外,在河的对岸,出现了大群黑压压的骑兵、奔腾疾驰,杀气弥漫了整个草原。
队伍越来越近,大约是五千骑兵,他们沿着河驰来,可又渐渐偏离了河道,向东南方向驰去,个方向便是蒲类县城所在。
“是葛逻禄人!”
孙木人也爬上了树,他一眼便认出了大旗,葛逻禄人和回纥人一样,都是以狼为图腾,但回纥人的军旗是黑狼旗,而葛逻禄人却是一头红色的狼,旗帜的右上角还绣有一只高飞的雄鹰。
“老木,我们临走时,校尉不是说葛逻禄人在金满县集结吗?这里怎么会有?”关英惊异地回头问道。
孙木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又道:“天黑下来,咱们看看去。”
……
夜幕很快降临下来,二人赶着一群马,向蒲类县城缓缓而去,县城离蒲类河约十里,位于天山脚下,和伊吾县一样,蒲类县的人口也十分稀少,县城内不足五百户人家,由一个回纥百夫长管辖,但现在他已经逃逸,整个县城皆处于无人管辖状态。
小小的县城是容不下五千骑兵,但县城方圆五里内也没有找到葛逻禄骑兵的行踪,着实令人诧异,二人商议一下,便在县城外借宿了一位牧民的帐篷。
这一带的百姓主要以突厥人为主,也混杂不少汉人军户的后代,数十年来大家互相通婚,生活习俗也是一样,早已难分彼此,象孙关二人这样突厥语不标准,这也不算什么,一看便知道是汉人。
蒲类县一直俨如世外桃源,这里的百姓豪爽好客,待人淳朴,也没有什么心机。
牧民是个五十余岁的突厥人,两个儿子都被回纥人抓去当了兵,只有他和老妻生活在一起,孙木人二人求宿,他们便将儿子的帐篷收拾出来。
“你们是问中午那些骑兵队吗?我见过。”老人说话很慢,在他面前,牛粪炉子烧得正旺,奶茶壶煮得咕噜咕噜地响,他从身后取出一块又黑又赢的茶饼,掰下一块,揉碎了放入铁壶里。
“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离他们远一点。”
孙木人的突厥话略略强一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不想招惹他们,但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马,我们要向东家交代,总得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老人笑了笑,“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