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是几时进京的?”一个声音从身旁响起,张焕这才发现裴佑站在自己身旁,他连忙下马上前见礼,在裴莹的几个叔叔中,张焕只对裴佑印象尚好,不仅因为他坚决反对裴俊出兵关陇北部,而且在河湟的官员任命中,正是他力促朝廷最终全盘接受了张焕所任命的官员,使这些官员能成为朝廷正式编制,仅凭这一点,张焕就对他充满感激。
“我是昨天方到,尚未去拜望,请裴二叔见谅。”
裴佑向后看了看,见只有张焕一人,他诧异地问道:“莹儿没跟你回长安吗?”
张焕摇了摇头,“河西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这次我在长安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她就没有跟来。”
“不来也好,省得在父亲和丈夫之间两头为难。”裴佑笑了笑,拉着张焕便向大门走去。
“裴二叔,你先去吧!我这边有个故人。”张焕指了指宋廉玉,裴佑会意,便拍了拍张焕的肩膀笑道:“那好,我们等会儿再见。”
张焕走到宋廉玉面前,上下打量他一下,微微笑道:“几年不见,若走在大街上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你不也一样吗?你的变化不是在外表,而是认出你,也不敢上前。”宋廉玉见一时宾客不多,便给侯耀宗打了个招呼,拉着张焕进了府门,两人来到僻静处,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宋廉玉满脸严肃道:“去病,你这次不该回京任职?”
“为何?”张焕不解地问道。
“这次朝廷封了三个郡王,一个是你张掖郡王、一个是崔庆功汝阳郡王、还有一个便是朱泚汉中郡王,我还听说朱滔已让出内阁辅臣,让其兄朱泚担任,这样,你们三人又是一起入阁,朝廷事事都把你和另外两人摆在一起,而他们是什么人,乱臣贼子罢了,本来你夺取河湟、河西,在民间声望极高,可我担心你总和他们搅在一起,会坏了你的名声。”
张焕沉吟一下,又问道:“你是说,朝廷是有意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宋廉玉肃然点头,“正是这样,我有几个同僚便言,你和朝廷之间必然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去病,这些细节虽小,但影响却大,你不可掉以轻心。”
张焕缓缓地摇头笑道:“我想公道自在人心,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会明白,不过,你能替我着想,我十分感激。”
“尽一份老朋友的心意罢了。”宋廉玉笑了笑,话题一转又道:“你还记得那个胖子郑清明吗?”
“怎么会不记得,他怎么样了?”张焕精神一振,他拿下蜀中后特地派人去寻找过郑清明一家,却得知他们家在好几年前便迁走了。
宋廉玉苦笑了一下,“我年初见到了他,他现在可发了大财,专和日本、新罗做海外贸易,娶了一百多个老婆,其中一半都是日本和新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