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多拜一次年还有这么多名堂,他凝神想了想又道:“可是父亲,一张拜年贴能说明什么,裴俊也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条件啊!”
“傻孩子,你不懂吗?这只是裴俊的投石问路,如果我有意和他谈,那我自然也会用含蓄的方式提出我的条件,比如我再让你去回礼,这一种高妙的交际手段,你已经做了主客司员外郎,这些都要学着一点,知道吗?”
“是!孩儿记住了。”
韦清迟疑一下,又问道:“那父亲可是要孩儿去回礼?”
“不!不要着急。”韦谔眯起眼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崔圆也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了管家的声音,“老爷,吏部崔侍郎在府外求见。”
韦清慨然叹服,“父亲真是神机妙算也!”
韦谔笑着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你在官场上混上十几年,也会和为父一样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对管家道:“有请崔侍郎。”
崔侍郎也就是崔圆的族弟崔寓,官拜吏部左侍郎,在尚书省六部中,每部并非只能有一个侍郎,吏部就是有两个侍郎,一个是右侍郎畅催,一个就是左侍郎崔寓,畅催由于身体不好,也不大管具体事务,吏部的权力就主要握在崔寓的手中。
除了吏部外,户部原来也有两个侍郎,一个是杜鸿渐,一个就是裴佑,去年九月杜鸿渐调为市舶使,赴南海郡(今广州)任职,户部也就没有增加新的侍郎。
崔寓虽只是崔圆的族弟,但其精明能干,深得崔圆的信任,故被任命为最重要的一个职务:吏部侍郎,他今天来,自然是受崔圆之托,来和韦谔谈一笔交易。
他性格温和,在朝中颇有人缘,故以韦谔对崔家的仇恨也能容忍于他,韦谔带着韦清亲自迎了出来,老远便笑道:“崔侍郎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能到敝宅来。”
崔寓拱手施一礼,也微微笑道:“我也听说韦尚书在准备儿子的婚礼,和在下生病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韦谔拊掌大笑,他随即给儿子施了个眼色,韦清立刻上前深施一礼,“韦清参见崔世叔。”
崔寓看了看他,肃然道:“这次世家子弟从政的安排中,就只有你和王研得了实权官,而且都是尚书省的员外郎,这个职务别人当了十几年官也未必得的到,所以你要谨慎为官,莫要给你父亲丢脸,知道吗?”
“小侄谨记崔世叔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