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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夜色中,天骑营迅疾如飞,如一把森冷的长刀,向着黑黝黝的会郡城悄然刺去,会郡位于黄河东岸约五十里,人口不足万户,驻朔方军千人,由一偏将率领。
由于会郡是防御吐蕃的第一门户,人口虽然不多,但城池却十分高大坚固,并引会水挖了护城河,易守难攻。
张焕立马在城池五里外的一个高岗上,凝视着远方的城池,他在等,等斥候给他带了详尽的情报,而在他身后不到百里,五万追兵分成三路,向这边包抄而来。
远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斥候冲上山岗,向张焕报信道:“将军,城内有两处粮仓,由一千守军看管,主将据说是辛云京之子。”
“辛云京之子?”张焕心中微微一怔,“难道会是辛朗不成?”
“是了!一定是他。”张焕忽然想起,上次在曲江池畔遇到荔非直,他曾说过,辛朗也在朔方从军,任偏将之职,而是会郡曾是辛云京所控制,辛朗在这里镇守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此,他立刻取出一张名刺交给一名亲兵道:“你把这张名刺交给辛朗,告诉他,我被韦清追得无处可逃,若他念故人之情,就请他把会郡借给我十天,十天后我会离开此地。”
亲兵领令便匆匆去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从城池方向驰来数十名骑兵,黑影绰绰,向这边疾驶而来。
“是去病兄吗?”黑影中为首之人冲上山岗,大声笑道。
真是辛朗,张焕一阵惊喜,有他在,取河西可少三分的麻烦,他也笑着迎了上去,只见辛朗也一身铁盔铁甲,身材魁梧高大,显得十分威武。
两人近一年未见,此时再次相逢,均十分高兴,辛朗上前给了张焕肩头一拳,大笑道:“这一年,河东张去病的威名把我耳朵都塞满了,让我羡慕之极。”
张焕揉了揉肩头苦笑道:“你只听到好的名声,可我的九死一生,你却不知道了。”
辛朗点了点头,他微微叹道:“其实我也很服气,今年五月先帝御驾亲征,我也曾向西受降城押粮,听到陛下被困我便回来了,想都没有想过要去翰耳朵八里,可见大家的机会是均等的,就看谁能抓住。”
张焕瞥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有些忧郁,便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有家主纵容,当然敢擅自行动,可你就不同,你若无令而行,韦谔会饶你吗?他本来就在打你们辛家河西的主意,若被他抓住把柄,他岂能放过?”
张焕的话点中的辛朗的心事,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无奈地对张焕道:“河西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一时也无从说起,先进城吧!我的手下是父亲的亲兵,不是韦谔的人,你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