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大帅口令,河东军从即刻起听从中郎将张焕指挥,不服者,斩!”
“末将遵令!”
杨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消失不见,他起身便问道:“不知张将军可带有兵符?”
“兵符就在我身上。”
他点点头便对张焕道:“请将军稍候,我派人去通知卢将军过来。”
半个时辰后,五百骑兵护卫着卢千里狂风般的赶到,卢千里皮肤黝黑,身材修长,属于那种干瘦结实型,从他干净的马靴,从他盔甲上一般长短的系带便可看出此人做事一丝不苟。
他大步走进营帐便问道:“张公子在哪里?”却一眼看见了张焕,他愣了一下,不由诧异地向杨烈看去。
张焕也微微一怔,他怎么叫自己张公子,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看见杨烈向卢千里使了个眼色,卢千里立刻闭口不言,张焕心中一阵冷笑,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也不多言,从囊中取出两块兵符,兵符是一座完整的下山虎,一分为三,用黄金浇铸,底座上有四个铭文,‘河东节度’,张焕手上的是虎头和虎身,军营留的应是虎尾。
片刻,军中判官取来兵符,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兵符安装,“咔”一声轻响,三块兵符严丝合扣地成为一只完整的下山虎,张牙舞爪,显得栩栩如生,张焕又将金箭令交给了杨烈,微微笑道:“杨将军这下可以相信了吧!”
杨烈后退一步,他迅速瞥了卢千里一眼,只见卢千里有些迟疑地道:“可我们接到大帅的飞鸽传书,应是二公子前来接收兵权,怎么变成了十八郎?”
果然这杨烈留了一手,刚才不说,现在才让卢千里发难,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想干什么?张焕脸色一沉,厉声对二人道:“河东军规,大帅不在,便以令箭和兵符为准,我只问你们,这箭和兵符可对?”
“那是指平时,可这是非常时期,既然与大帅传书不符,我们自然要慎重行事。”
卢千里毫不退让,他盯着张焕冷冷道:“事关重大,请公子稍候两日,我们以飞鸽传书再向大帅请示?”
“可是崔圆会让你等吗?裴俊会让你等吗?一两日之内,山东军和河北军就要打到太原,你还有什么时间等候?”
杨烈见两人互不相让,便站出来打圆场道:“不如这样,我们再等一日,如果二公子还是未到,我们就遵从兵符的调令,这样给大帅也有交代,二位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