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穴山信君一副义正严词模样,李晓身后的本多正信,霍然立起,大声喝道:“混账,穴山信君你以三倍兵力攻打八剑山,反而为德川家的本多重次杀得片甲不留,现在居然还有面目来讥讽我家主公,长筱之战,众所周知我飞驒越中军团,以八千之众牵制了织田军两倍以上兵力,你这都不知吗?”

李晓亦言道:“穴山信君,本来尚不想在此刻追究你的罪名,眼下你是自寻死地,各位,穴山信君在长筱合战之中的表现有目共睹,临阵脱逃实在是丢进我武田家武士之颜面,如穴山信君不杀,至战死的内藤,土屋,真田等位大人于何地?此人不除,我武田家日后还有谁肯死战。”

“眼下就将此逆贼拿下,并没收穴山家领地!”

“你敢?”眼见李晓发难,穴山信君背心发凉,色厉内荏地言道:“李晓,我武田家尚且轮不到你一人说话算数的时候,你要干什么,代替家主决定么?”

李晓不理会穴山信君之言,直接向武田信廉言道:“馆主大人,临终时有遗命,本家之事,可有我们五人议定,眼下我提议剥夺穴山家领地,杀穴山信君如何?”

李晓身为武田家家臣笔头,是有提议权,亦有通过权,所以他当众提出要杀出穴山信君,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穴山信君眼见李晓要提议杀他,当下害怕了,只凭李晓,马场信房二人对他恨之入骨,而真田昌幸亦是站在他们一边,五大老中有三人站在一边,若是李晓如此提议,他必死无疑。

穴山信君望向武田信虎,满脸求恳之色,言道:“左京殿,你看李晓这是要把持本家大权,眼下一言不和就要灭我穴山一族,此后如何了得,还请左京殿替我主持公道啊!”

这时武田信虎亦起身,手指着李晓,言道:“李晓,你太放肆了,来甲斐之前,本家的人都告诉我武田家出了权臣,出了曹操,本待我是将信将疑,但是今日一见你所作所为,绝非一名笔头家老,应有的担当。”

“胜赖之死,以及长筱合战你皆有莫大嫌疑,念在你的笔头家老暂按下此事,日后再行追究,而现在到了今时今地,李晓你也不必再说了,其身不正,自领嫌疑,闭上嘴,听我们的决意再……”

“我看住口该是你!”

李晓霍然立起,手指武田信虎言道,言道:“左京殿,我敬重阁下是馆主大人之祖父,故而对阁下一再忍让,在下笔头家老之职是馆主大人生前所授,有议事之权,你有什么资格剥夺。”

“反而是你,当初一意孤行被放逐出甲斐,先主公曾说过,阁下不可入甲斐一步,眼下馆主大人见你年老,故而许你住高远城,而今日阁下进入甲斐不说,还对本家之事务指手画脚。我倒要反问阁下,你有什么资格,必须住口的人是你才是,否则我武田家不会留你。”

武田家的大殿之中,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李晓居然当众和武田信虎扯破脸皮了,而且还不给这位前家主丝毫面子。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怔住,但众家臣一时也是反应无措。

倒是武田信虎这一刻身子颤巍巍地抖着,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李晓言道:“反了,反了,你果然是权臣,是我武田家的曹操,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