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昌幸言道:“父亲大人一直有言,我真田家是名门滋野氏之后,本是地跨信浓上野两国之名族。若只屈居一介数万石之大名,这太辱没我们之家格了。”

真田幸隆言道:“你有这个志向很好,以后就辅佐你们三位兄长放手施为,不过乘着我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必须有所谋划,以保我真田家之将来。”

真田昌幸问道:“父亲大人,有什么布局吗?”

真田幸隆点了点头,言道:“胜赖殿下确认为嫡子,但由于主公对其的信任,以及自身身体不适,所以殿下的权力更胜于当年的义信,几乎相当于本家家督,所以本家之局面,将类似于北条家,氏康公,氏政公两头并立的局面。”

“而这次连判席设立,显然就是主公,为了让胜赖殿下接手武田家作准备的。”

真田昌幸听了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言道:“父亲大人所言不错,御馆大人虽未度让家督,但实际上已与退隐差不多,但是连判众之中,山县,马场,内藤,高坂,秋山五人皆是主公一手提拔上的谱代,对御馆大人绝对的忠心,所以御馆大人现在,即使不管理本家事务,但是只要这五人在,就等同掌握本家一半以上的军力。”

真田幸隆点了点头,笑道:“你能看到这一点,已相当不易的,御馆大人虽信任胜赖殿下,但大权却不可能放手的,这亦是上位者必然的手段。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主公一旦身故,而胜赖殿下即位武田家家督之时,山县,马场他们虽会继续忠心于本家,却未必会对胜赖殿下心服口服。这些老臣都骄横惯了,除了主公之外,天下没有第二人,可以让他们佩服,所以胜赖殿下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执掌武田家才行。”

“而小山田,穴山,木曾三人皆是保持中立,能力亦是平平,故而可以不提,”真田幸隆笑了笑,言道,“所以在这连判众之中,只有我与李晓二人亦是胜赖殿下一手提拔上的心腹重臣,又具备相当之能力,将来胜赖殿下继承家督之位,若是山县,马场他们不服殿下,殿下亦有我们作为重要支柱,所以主公这才安排我们二人进入连判众。”

真田昌幸听真田幸隆分析之后,这才明白武田信玄设立连判众之目的,正是为了家督之位顺利传承,所以才安排下了这样一个格局。

真田昌幸想了一番,言道:“若是如此,一旦御馆大人离世,胜赖殿下上位,父亲大人,我真田家与李晓的关系如何相处呢?”

真田幸隆正色言道:“我所担心的,正是如此,若与李晓之关系,若是你们三兄弟处置不当,我真田家可能会遭祸端,这事关乎们真田家之将来命运。”

真田昌幸见父亲将话说得如此严重,一时也未意想到,事情如此之严重。

真田昌幸问道:“父亲大人,难道李晓如此可怕,我们一点也招惹不得吗?”

真田幸隆笑了笑言道:“你不解我的意思,并非李晓如何招惹,而是如何相处。方才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田家与李晓皆是胜赖殿下之柱石,将来主公离世之后。胜赖殿下,必然以我们为倚靠,建立自己的班底,将山县,马场等人在我武田家之地位,渐渐淡化。”

“所以若是我们与李晓不和,那么将来亦无以为联合起来,对抗山县,马场,与他们在武田家之中平起平坐。”

真田昌幸想到这里,笑道:“我明白了,父亲大人,这亦为何你一直打算让源三郎,迎娶李晓之女的原因吧,两家定下婚约,关系就可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