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下间赖照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此来也并非,一无收获,对于玄宗之能力,连石山总本山的法主显如上人,亦为之侧目。

现在除掉了此人,越中一向宗再也无人,有威望服众,可以与加贺一向宗抗衡了。

下间赖照面上微微露出得色,待抬起头时,却看见瑞泉寺住持莲钦一副瞪牛眼的样子,盯着自己。

下间赖照暗暗不屑地冷笑,就凭着这样的人,也配成为越中两御山之一的住持,玄宗啊,玄宗啊,你一死之后,越中一向宗果然后继无人。

而莲钦眼见下间赖照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早就容忍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大声言道:“下间师弟,这次玄宗师弟之死,其中颇多谜团,令本寺僧众大惑不解,当时下间师弟距离玄宗师兄最近,可看清是谁下得手吗?”

面对莲钦虽没有言明是谁下手,但其中赤裸裸怀疑下间赖照之意,已毫不掩饰,这一番审问,颇有将其作为疑犯审问的味道。

不过莲钦还是留了一份心眼,毕竟眼下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下间赖照所为,所以他也不敢将屎盆子往下间赖照头上乱扣。

下间赖照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横掌,打了个佛偈,朗声言道:“莲钦住持,你心伤玄宗师兄之逝的情绪,贫僧已了然。佛经有云人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眼下玄宗师兄脱离七苦,我等为玄宗念诵佛经,希求他往生极乐,应是欢喜才是。莲钦师兄如此急躁心境,不正是落下了下乘吗?”

莲钦被下间赖照驳斥得哑口无言,一时愣在原地。

顿了顿下间赖照又言道:“不过既然莲钦住持问询,玄宗师兄是命丧何人之手,我就如实相告,没错,贫僧亲眼所见,玄宗师兄正是被上杉军一名铁炮足轻,活生生打死的!”

下间赖照此言一出,越中一向宗众僧官皆是面面相窥。

下间赖照说得是斩钉截铁,并正气凛然,又说的是自己亲眼所见,这明显是欺本愿寺玄宗一死,死无对证,所以才如此理直气壮。

但亦有几人受下间赖照言语蛊惑,对他怀疑之心倒是有几分动摇起来。

“胡说,玄宗师兄分明不是上杉军打死的。”莲钦僧袍一挥直斥对方。

“哦,这么说来莲钦住持也是亲眼所见了,”下间赖照哼地冷笑一声,淡然,“贫僧倒想听,莲钦住持如何亲眼见的,莲钦住持,到底玄宗师兄命丧何人之手,你尽管直言,并在佛祖面前起誓,如此贫僧便信住持之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