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穴山信君面色稍缓,言道:“殿下与主公之不和,自是武田家之内事,自然有武田家上下一力担当,却不劳今川家介入。”

黑衣僧人微微一笑,从袖拿出一封信,言道:“这义信殿下写给今川家家主之信,穴山大人,可以过目。”

穴山信君接过信后,仔细看了一遍,脸色微变,言道:“义信殿下,果真是主动勾结今川在先。”

黑衣僧人摇了摇头言道:“信玄公意欲废嫡,又要背弃甲斐骏河数十年之同盟,这才是在先,义信殿下不忍见父亲行此不信不义之举,故而才向今川家家主求援,以求拨乱反正的。”

“话不能这么说。”穴山信君仍是拒绝。

黑衣僧人面色一沉,言道:“难道穴山殿下,不顾穴山家与今川家数十年之和睦关系,丝毫情面也不讲吗?”

穴山信君叹了口气,言道:“虎哉大师,口舌如刀,不要再逼我了。”

黑衣僧人见穴山信君意动,乘势言道:“若是穴山殿下,答允此事,贫僧可以代今川家承诺,无论事成与否,酬谢阁下五千贯。若是义信殿下能继承家督之位,穴山家与武田家亲厚之关系不变。”

穴山信君神色一动,思索了一会,才言道:“劳烦大师,回去禀报今川家家主,我穴山领内边境处有一条小路,可直通往甲府,若是一天之后,情势未变,今川家可自由行事。”

黑衣僧人听此微微一笑,心想穴山信君到这里还不敢当此责任,若是事情败露,他完全可将责任推卸,说今川家从小路偷袭,绕过自己领地。

不过黑衣僧人仍是言道:“多谢殿下,那我就回禀家主了。”

穴山信君突然言道:“虎哉大师,你既非今川家外交僧,与义信殿下又豪不相识,何故替他们奔走说项呢?大师不如投我门下,我必然奉大师为上宾,言听计从。”

黑衣僧人言道:“殿下好意贫僧心领了,贫僧当年受太原雪斋和尚之大恩,蒙他托付,需照拂今川家一二,眼下此事一了,在下会继续修行了。”

穴山信君听此哈哈一笑,问道:“大师不能投效,实是我穴山之遗憾,不过你们临济宗僧人,也讲报恩之说吗?”

黑衣僧人双手合十,笑道:“人在世间,皆有因果,恩情易忘,怨恨难消。”

说完黑衣僧人洒然一笑,大步行出居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