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义信的郎党,以及武士,见到武田义信亲至,顿时都精神一震,腰杆再度直了起来。

作为武田家嫡子武田胜赖此度出席新年贺仪,也是一副武家打扮,与普通武将不同,他手持的是一把折扇,而他气宇之间也多了几分公卿般的和雅,与武田胜赖透着剽悍之气完全是两种风格。

武田胜赖见是武田义信一眼,当先便他向行礼,言道:“拜见兄长。”

武田义信眼见武田胜赖一副武家打扮,虽是年纪轻轻,却显得格外精神勃勃。

那笔直的腰背,自信从容态度,以及时刻显露的颇为具威仪的气度,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是一名尚不足二十岁的男子。

武田义信越看是越发嫉妒,他越看武田胜赖,越觉得他与当年武田信玄相似。

不过看到此刻武田胜赖亦在自己面前,恭敬的行礼,武田义信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了一点,心想四郎再怎么出色,终还是自己弟弟,只要有着大义名分在手,他都必须向自己卑躬屈膝。

武田义信微微一笑,言道:“四郎,许久未见了,听闻你一直在西上野立功,我很高兴,不过幸亏你还将我这兄长放在眼底。”

武田胜赖面对武田义信话中的骨头,沉声言道:“兄长,胜赖不敢。”

“知道就好。”武田义信阴阳怪气地一笑,将手里折扇噗地一声打开,然后拍了拍武田胜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言道:“这次没削除你的兵权,真是遗憾。”

武田胜赖目光一闪,低声言道:“这次祖父,今川家,北条家一起向父亲大人建意,剥夺我兵权一事,果真是你策划的。”

武田义信哈哈一笑,言道:“不错,不过可惜还是让你逃过去了,这派人刺杀自己的戏演得很好嘛,连我和父亲大人也算计进去了,很好,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武田义信话语越说越是阴冷。

若是不明就里的人,从外部看来,仿佛是两个兄弟,正在友好谈心一般。

对于武田义信的挑衅,武田胜赖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兄弟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犹如雷霆电闪一般,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