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昌幸点了点头附和保科正直的意见,言道:“织田家与今川家属于仇敌,选择了与其中一家同盟,就形等于选择与另外一家敌对。从长远来看,今川家家主今川氏真暗弱,家主威信散失,国人离心,三国之地仅甚剩一国,如此下去,如没有巨大转折,今川家恐怕很难再立足于骏河。”

“而对于本家而言,与上杉谦信苦战十数年胜负未分,若是转向攻打富庶之骏河,不仅可以占据一国之地,并可以获得出海口,如此对主公而言,就有了上洛的根本。在这点,他必然早已经看到,与其徒然守住与今川同盟的承诺,倒不如在这时候背盟,转而和织田松平家同盟,两边一起合力,如此就可以一举攻下今川家!”

真田昌幸说完,武田胜赖默然点了点头。

对于武田义信而言,最大的依持就是今川家,若是今川义元不死,武田胜赖就算再努力,也很难翻得了身,而现在今川的衰败,却正是武田义信的死穴。

只要武田家一决定进攻今川家,就目前而言,武田义信的嫡位十有七八就要被废了。

所以武田义信才乘着现在今川家尚还能喘气时,让他支持自己,而今川家也希望武田义信能够坚挺下去,将来若是德川织田大军压境时,就可以拖武田家下水,让他派兵替自己抵抗一阵。

面对真田昌幸的分析,李晓点了点头,这点他的看法与他们一致,而且这是历史上,武田义信真正败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武田胜赖见李晓一直似在沉思,出声言道:“李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听武田胜赖这么说,李晓抬起头,转头环视了一下众人,保科正直,真田昌幸都屏息静气看向了自己。

显然眼下自己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就连真田幸隆此刻也停止摇动折扇,目光半垂,斜斜地打量向他这里。

面对众人的期望,李晓看向真田幸隆,从容地言道:“对于真田大人,联合织田家,以对抗义信殿下背后的今川家,这个谋略,我李晓是赞成的。”

“但是这个决定,对于御馆大人而言,要下定决断与今川家断盟,破弃当年善德寺定下的甲相骏三国同盟。御馆大人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决定这致命一击前,尚且不会贸然行事。况且对于目前武田家而言,其重要性今川家仍是大于织田家的,所以这次御馆大人这次选择支持了义信,这是作为武田家家主,之必然的考虑,属于情理之中。”

李晓这一番分析,说得武田胜赖,真田昌幸,保科正直三人纷纷点头,而真田幸隆也是双眼微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李晓自信的一笑,言道:“所以问题很简单,而现在殿下的危局,就是我武田家还未与织田家达成同盟,而这边今川家却已经率先向主公这边发难,所以我们要拖过这一段对我们最不利的时间,暂时保住自己目前的实力,然后静待事态的发展,以观其变。”

武田胜赖一拍大腿,言道:“不错。如果随着局势发展,今川家若是继续这么表现不堪,父亲大人的心目中权衡,今川家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了。”

真田昌幸问道:“那李晓大人,殿下要如何拖过这一段时间呢?要知道十天之后,就是评定日了,那时御馆大人,就会召集众家臣在踯躅崎馆宣布解除殿下西上野大将的职务。这个时间,若是向御馆大人,声言辩解,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李晓笑了笑道:“不需要辩解,越辩解反而更显自己心虚,落入局势上的下风,十天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十分足够了,殿下要暂时渡过这道难关,很容易。就是八个字,混水摸鱼,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