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马辉盛一愣,言道:“莫非李晓大人,你的意思是在越中?”

“不错,只要我能得到越中大片之地,那么区区神冈城送给你们江马家又有何妨,”李晓斩钉截铁地言道,“这五千石之地,还有神冈城,不过是奉主公之命才得到的。若我要获得知行地,直接向北去越中。越中国北面向海,并有广袤的平原,中部有庄川,神通川,黑部川等河流贯通,十分利于耕种。而越中国之石高,更是十倍于飞驒国。相互比较之下,我李晓不去富饶的越中,而守在这苦寒的飞驒之地,那不是太愚蠢了吗。”

江马辉盛听后琢磨了一番,然后十分欣喜地言道:“果真如此,我想以李晓大人之才具,怎么会甘于这飞驒国五千石知行,原来你的志向在于越中,阁下的志向实在令在下十分佩服。”

李晓暗暗嗤笑,拍马屁的话不要讲了,我不去夺你的飞驒,当然对于你而言是个好人了,我的志向嘛,难道只是区区一个越中,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李晓面上还是一副诚恳地言道:“江马殿下,能理解我就好了。不过殿下考虑也是没错的,飞驒国对于我本家主公的顾虑而言,势在必得,并非是贪图这里的石高,而在于这里的地利。”

“我武田家若要出兵越中,在越后未消灭之前,飞驒国是唯一联系本家的通道。所以完成对飞驒国的占领,建立向越中的通道,对本家而言是势在必行。我武田家绝不能允许类似姊小路家,这样沟通上杉家的势力存在,必须要消灭!同样的江马家若不降服,将来武田主公,也不会对江马家放心,将后路操之在别人之手,必有一日会进行吞并。”

听了李晓赤裸裸地将武田家的战略意图道出后,江马辉盛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武田信玄果真没安好心,真的要派兵铲除我江马家来着。

李晓向江马辉盛点了点头,一副大奸似忠的样子,十分诚恳地言道:“所以在下一直劝阁下降伏我武田家,并非是害了江马家,实在是从长远上替阁下打算,若是不降伏,绝对会招惹来我武田家的讨伐大军。这犹如纸薄的同盟关系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但若是降伏,就不一样了。武田主公,将视江马家,为第二个真田家,第二个小幡家,甚至第二个木曾家来对待。到时候,或许江马家失去了独立的姿态,但是将飞驒国一国之地,全数掌握在手中,完成江马家三代人之梦想,对阁下而言不正是一个将江马家重塑辉煌的契机吗?”

在李晓的胡萝卜加大棒之下,江马辉盛明显是动摇了,一副忧虑的样子,显然是思想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李晓沉声言道:“江马辉盛大人,你还犹豫什么,当断不乱,反受其乱。要知道你夺取江马家家督之位,是在挽救你们江马家,若继续让你那固执的父亲执掌下去,只有令江马家陷入毁灭之中。”

江马辉盛突然将头一抬,然后向前膝行一步,双目直直盯着李晓问道:“武田主公的意图,很好理解,但阁下如此操心我江马家的内政之事,所图谋的利益又在哪里?”

面对江马辉盛的质问,李晓心知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了,只要过了这关,江马辉盛就被自己拿下了。

若是江马辉盛上位,江马家降服武田家,对于李晓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李晓没有多想,反问道:“难道智慧如江马殿下一点猜测不出吗?”

江马辉盛仍是一动不动,静待着李晓的回答。

李晓叹口气言道:“原因是我实在已对阁下父亲,十分不满。之前,江马大人在我领地散步谣言,引起民众对我的误会,来阻止我征募民夫筑城。并且这次姊小路家来攻打我,江马大人居然一兵一卒不发,这点不仅是我,连本家主公闻之也十分震怒。所以我有理由质疑江马家所谓对我武田家同盟的承诺。这样的盟友对我李晓而言,有还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