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吓得浑身冷汗直流,一时以头抢地,竟然磕出了血渍。
“罢了,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起来吧。”
李亨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
“陛下,这一天不容二日啊。就当是为了大唐,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过于心仁!”
裴冕却是不想就此放弃兀自强调道:“更何况,更何况如今大唐已经风雨飘摇,再也容不得片刻差池了啊。”
经由裴冕这么一说,李亨也觉得有些心悸,连连道:“那依裴卿之见,朕该如何是好?”
裴冕所说的不错,如今安禄山史思明已经占据了两京,大唐之所以还能与之抗衡一是因为占据了正朔正统,可以号召百姓起而抗敌,二是因为有蜀中和江淮之地的充足米粮供给。若是在此时永王突然在江淮割据自立,那对灵武小朝廷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如今郭子仪、李光弼等将领连战连捷,常氏父子也很大程度上牵制了安贼的精力,在这个时候李亨绝不容许有别的情况发生,绝不准许!
“陛下不妨派遣淮南节度使高适,淮西节度使来瞋、江东节度使韦涉一齐率军会师于安陆,讨伐永王!”
裴冕眼光甚为毒辣,只一点便点到了永王一众叛逆的死穴。
他若想继续东巡北上则必定会经过安陆,只要在这里埋伏重兵,就定能将其阻截。
“只是,朕素来和皇弟相睦,这番下来,怕是,唉!”
李亨一想到永王的解决,便不禁捶足长叹,确是少了几分帝王威仪,多了几分兄弟之情。
“陛下要以大局为重啊!”
裴冕道:“如今之势陛下安则天下安,至于永王之流便是无罪为了大势也可以牺牲,更何况他确实起了谋反之心呢?”
“罢了,罢了,便依裴卿所言吧!”
李亨显得有些无奈,疲惫的摆了摆手:“不过,善些待他的家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