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面色一寒,声调高高扬起,宛若鼙鼓惊雷。……
新月倒悬,繁星点点。
江淮团练使府邸内宅中,灯火通明。
“你说说你,一忙活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再这么晚回来,就不要进家门了。”
一个年约二十的妙龄女子正双手叉着腰拦在雕花大门前。她穿着一件鹅黄色袍裙将曼妙的身躯衬得更加紧致凹凸,特有的体香隔着数十步便能叫人闻到,让人赞叹不已。
只是这些美好的场景全被一声呵斥击碎,就如水中月,镜中花可赏不可求也。
她将柳眉一挑道:“以前总借口说军务繁忙,姑奶奶我就忍了。可这次我才从张小鬼那里搞到一手消息,你根本就没有去军营!”
她指着对面那人,直骂的吐沫横飞,越骂越起劲:“死小七,坏小七,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成婚前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成婚后却到处寻花问柳,快活风流。我怎么就被你的花言巧语骗了,我,我……”
说到这,她心中一酸,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溢了出来,连连抽泣。
“哎,阿甜,你听我说啊。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真是一片真心!”
这个俊秀青年自然便是团练使李括了,自打回到家他便听到内宅传来阵阵器皿碎裂的声音。不用说,这定是姑奶奶杜夫人发了飙,拿府中的物件出气了。
杜景甜虽然年岁渐长,性子却没有大的易变,还是那份风风火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气。
其实这也不全怪她,毕竟自打二人成婚后,自己便领兵在外,与她聚少离多。现下二人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叙叙旧,自己偏偏又要为了彻查江淮盐运的案子在外奔波,也真是苦了她了。
心中有了愧疚,李括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的便软了下来,只道:“好阿甜,我错了,我给你赔罪,我保证以后多多回来陪你。”
杜景甜听李括如是说,还以为自己真的言中,单手点着少年的鼻头道:“呵!我就说嘛,堂堂的团练使大人自然看不上我这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今后悔了,要另寻佳丽了?也好,也好,我退位让贤!”
李括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忙双手合十解释道:“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何时嫌弃过你的出身,这些时日我真是有正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