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从不缺热血男儿,但也不需要冷血屠夫!”
韦斌冷哼一声,站了出来。
“李都尉行事看似果决,却未曾想这么做带来的后果。你这一掘堤放洪,看似取得一时之利,可知使得我唐军留下了暴戾嗜杀的恶名?以后,若是边关战事再起,有哪个胡虏番邦还敢乞降?他们必然会死战到底,战至城破人亡。那时,我大唐男儿又将付出多少不必要的代价,这些你想过吗?”
杨钊正欲反唇相讥,却被李括一把拽住了臂膀。
“陛下,臣欲殿前更衣,请陛下恕臣御前失仪之罪!”
李括冲李隆基抱了抱拳,铿然道。
“哦?”
李隆基微微一愣,不明白少年要捣鼓什么名堂。
“朕准了。”
虽然心有疑惑,他还是下了恩旨,他相信这个少年不会让他失望。
“臣叩谢陛下天恩。”
李括微微点了点头,解开了腰间了系带,除去了外罩的朝袍。不过许久,少年已是只着了一件素色中衣。
轻轻将白色上衣掀起,少年身上的十七道刀疤立时抢入众人眼中,如肉色的蚯蚓般可怖。
“嘶!”
这些养尊处优的国公侯爷、柱国公卿如何见过如此惨状,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窃窃私语。
“臣虽不才但亦替陛下持戈擎旗,拓土开疆。这臂膀、腰背上的十七处刀伤便是最好的明证。臣只知道从开元起无数的袍泽被吐蕃人割了脑袋,垒为佛塔京观,臣只晓得自唐蕃开战以来无数唐民被吐蕃人掳掠走,沦为吐蕃人的牧奴!”
转过头来,李括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韦斌,一字一顿道:“韦少监一番慷慨陈词令人动容,臣恳请陛下降下恩旨,准许韦少监从军陇右。臣倒要看看,韦少监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替陛下收复河湟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