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能过这一关么?”
恭亲王看看秀宁,又缓慢的躺了下去,脸上全是一个垂老老人通达世情的了解:“事到临头须放胆……就全瞧着他自己的了。过了这一关……我也说不好啊……”
秀宁静静的站在那儿,不言不动。恭亲王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秀宁。
“丫头,他不是旗人。”
“什么?”
恭亲王只是一笑,就再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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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近日波动,浓缩到朝鲜当事人这儿,也就是两兄弟交锋的短短瞬间。谭嗣同对徐一凡提出的画饼,就是帝党若干时日的筹划。而徐一凡的反应,就是他已经想明白了这次一个赴日道歉背后方方面面势力的角逐!
谭嗣同当时自信满满的提出之后,换来了却是徐一凡呆立半晌,然后苦笑掉头,只是远远说了一句:“哥哥啊哥哥,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倒忙!”本来徐一凡请谭嗣同来朝鲜想和他商量的事情,徐一凡也再也不提了。
徐一凡走后,谭嗣同也呆住了。徐一凡简直象躲瘟神一样跑得飞快!自诩在野清流之望的谭公子自然自尊心大受损伤。在和翁老师书信往来之际,他已经拍了胸脯,担保徐一凡忠肝义胆,舍生取义的!
当下他就想收拾包袱走人,临了却又呆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条光明大道徐一凡为什么不走。又觉得自己责任未了,徐一凡对他也有知遇救拔之恩。不然现在他还在湖南读书呢!
他猛的将包袱撂下,咬着牙齿下定了决心:“不走了,非要将徐一凡说服不可!我不能瞧着他朝黑路上面走!”
坐定之后,又想着京师现在如何。
翁老师他们那里,应该大局底定了吧?大势所趋之下,徐一凡再怎么固执,也该顺着潮流而动吧?
就在谭书生神思翩跹,徐一凡满脑门子官司聚众议事的这一天。千里之外京师扰动,也因数道诏书而止。
前些日子清流上书沸沸扬扬,京城各旗人大佬纷纷扰动。不过才兴奋了几天功夫,还没来得及集中火力,继续穷追猛打,将战果向深处发展的时候。宫中再传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