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行军,这些庆军的军装军火都装在大车上面,这个时候儿去抓兵器也来不及了。一个个就只有目瞪口呆的看着。吴庆恩知道上当,他一直以为徐一凡只是个光杆司令,庆军这一千多人抓在他们这些营官手里,徐一凡就没了猴儿耍。所以行径一直是大摇大摆,浑没在意什么。
却没想到,徐一凡在这里变出了几百个士兵出来!
他冲着楚万里大喊:“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楚万里负手一笑,在张旭州那些全副武装的学兵们簇拥之下,大步走上了一处高点儿的土丘。
“奉徐大人宪谕,锁拿吴庆恩以下等营官六名,队官哨长千把总三十九名!罪名嘛,吃空额算一件,无礼抗上又是一件……多的兄弟也懒得说了。徐大人交代了,给北洋留点面子,给你们一人一匹马,回汉城去吧!”
吴庆恩梗着脖子,在地上跳脚:“谁给你们这个权?老子是大清的武官!你们擅改军制,驱逐命官,分化北洋实力,有人和你们算帐!”
楚万里只是笑:“咱们徐大人练的是什么兵?是禁卫军!要你们那么多淮军军官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吴大人,徐大人的折子已经分送京城和汉城两处,要荣大人挑选旗人随员接任庆军军官。这官司,你就是到了太和殿也打不赢。乖乖儿的回去吧!大家还能留一个见面的余地……”
他脑袋一摆:“还不服侍几位大人?”几十名南北洋学兵如狼似虎的冲下,按图索骥的将不能容留的庆军军官从队伍当中拉了出来,谁敢反抗,就是一枪托下去。庆军上下,都知道大势已去。一是没有料到徐一凡居然在平壤有这么大的实力,逼在鼻子前,完全无力反抗。二是没想到这个活二百五动手这么快,做得这么绝!
几十个人灰溜溜的给赶了出来,一人一匹马,还给他们加了一鞭子,放他们南归。吴庆恩在马上不住回头,老帅吴长庆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六营人马,从此以后,就姓徐了!
袁大人啊袁大人,你怎么没有料到这一天!
剩下千余庆军兵弁畏畏缩缩的聚集在一团。楚万里摘下帽子,对着他们笑道:“都给老子精神一点儿!一点事儿就吓破了胆子,还亏你们是威震朝鲜的庆军呢!你们都认清老子,老子就是新任庆军六营组成的禁卫军左翼翼长。你们这些人既然留下来,就是要当骨干使用的。你们该得的,徐大人一文也不会少给你们。到时候,你们还要以身为禁卫军而为荣!话就这么多,愿意干的,坐下来,吃饭!不愿意干的,跟着他们滚蛋!”
话音才落,他就大步走下土丘,坐到庆军队伍当中,扯开衣襟,一手馒头一手肉菜的大口大口嚼了起来。士兵们畏畏缩缩的看看,又看看那些学兵们依然森寒的步枪枪口,还是一个个的坐了下来。场中,就只剩下了一片咀嚼的声音。
徐大人,这庆军,我楚万里是帮您拿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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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鲜这个营地,至少现在条件还是简陋得很,杜鹃和陈洛施这两位宪姨太太,都挤在一个帐篷里面。从晚饭开始就一直在等候徐一凡回来,结果等到了月落星斜,徐一凡还没有回来。他才抵这里,就真的是踏踏实实的一个一个施工现场看了过去!
两个女孩子脸对着脸,都没有说话的心思,只是看着帐篷里面的油灯发愣。帐篷外面突然响起了下人行礼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帐篷帘子掀起,徐一凡笑嘻嘻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