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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儿自然就指的是随了母姓的朱柳。孩子是父母最好的沟通工具,这句话很有道理,谈起儿子后,两人因一年不见而产生的生疏感渐渐退去。

李佑在对面坐下,抱怨道:“怎的不带来?莫非不想让我看到?还是被慈圣宫扣成小小人质了?”

千岁殿下呵斥了李佑一句,“你这人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惯会胡说八道!母后颇为喜爱小柳儿,担心幼儿南下水土不服,所以暂时养在宫中身边。”

“是么。”李佑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便问候道:“殿下近来可好?”

长公主叹口气,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自从圣君大婚,我便移出宫中,今后宫中事务与我无干。再也帮不上你什么,看样子要成无用之人了……”

“哦,竟然如此落魄?告辞了!”李佑果断起身,毫不留恋地迈步向外走去。

看着情夫那高大背影已经走到门边,归德千岁忍不住拍案道:“你这混蛋!回来!”

李佑笑嘻嘻地转身施礼,“殿下还有何见教?无论世态如何炎凉,在下一定经得住考验。”

“坐下。”归德长公主指着椅子说,然后貌似责问道:“一年不见,你越发的胆大了。虽然天子性子弱,但你未免也太言行无忌,我看你不像是太守,像是督抚!”

“不是本官胆大,实在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亦或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这扬州城里,也没有别人了,本官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凑数。说不定过的几年,本官真就当上督抚了。”在这个女人面前,李佑毫无保留的得意洋洋。

千岁殿下冷哼一声,直言不讳道:“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就是挖空心思地想叫天子对你暂且敬而远之,是也不是?”

“天子身边与我不对付的人太多。来日方长,本官可以先走专于事功的纯臣路子,此路不通了换个路数当佞臣也不迟。”

“纯臣?一派胡言,都是借口罢。”归德长公主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忽然觉得,你的心里全无忠君之念,实在叫我不得其解。”

李佑吓了一跳,“殿下不要乱说话,传出去叫本官何以自处。本官食君之禄,哪里不忠了?”

“并非这个意思。满朝文武无论真忠君假忠君,但有一点,都是以忠君为正道,这个旗号必先立着。可是只有你,似乎心里就没有忠君这两个字,我能感受到,仿佛我大明有无天子对你而言毫无差别!怎会如此?”归德千岁一针见血道。

李佑下意识地捂住心口,顿生小秘密被拆穿的感觉,打个比喻就是丈夫的小金库被妻子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