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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红着脸气急道:“那次不是老爷你硬要拉着小婢的?小婢为了陪小姐不得不从,可没主动勾引过老爷你!”

刘娘子听得主婢二人斗嘴有趣,忍不住破涕而笑。

李老爷正要继续挑逗梅枝时,却有外院仆役禀报:“金家老员外到访。”

这金百万大晚上的不去花天酒地,跑过来作甚?李佑疑惑归疑惑,但也不好拒见,一面传话将金百万引进来,一面披上外衣去了前面堂中。

金老丈人见了李佑便解释道:“有数件事要与贤婿说,但明日贤婿肯定繁忙之极,未必有空子,故而老夫连夜前来,望贤婿勿怪。”

李佑暗想他说得倒也不错,明天估计拜访自己的人可以排到城东去,而且积压了无数政务待判,自己必然要忙得不可开交。“都是自家人,不妨!”

“一件是我金家三女素娘选秀的事情。贤婿去泗州时,选秀钦差到过扬州,但不怎么见客,再说没有你引荐老夫也不便去见他。如今钦差已经去了江南,听说这几日回返时还会路过扬州,要劳烦贤婿从中牵线。”

李佑点头道:“此事易尔,尽在我身上。”

“第二件就是高邮杜家的事情……”金百万观察李佑的脸色,故意欲言又止。

“杜家又怎么了?”李佑皱眉道。这杜家案子涉及繁杂,尚未审完时他就去了洪泽湖,如今还在县狱里关押着。

金百万连连苦笑,“不瞒贤婿,老夫却是不得不替杜家说好话来了。这杜正简忠心耿耿为老夫做事,也有十几年交情了……”

“那又怎样?国法在前,法不容情!”李佑嘴上说着,心里很奇怪,金百万两个月前不来求情,这时候跑过来说这些,又发生了什么?

金百万无奈道:“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老夫本也不打算令贤婿为难,可是眼下不妥了。老夫手底下做事的人很多,各地都有,不止杜正简一个。众人皆知你与老夫是亲戚,却见你悍然抓了杜家满门,老夫却不去搭救,显得太过于无情无义。未免就兔死狐悲、人心不稳了。”

人心不稳?李佑品味这四个字,又问道:“是最近如此的吗?”

“是这一两个月传起来的,尽说老夫攀附权势不够仁义,不值得效力。还有流言说是老夫与你内外勾结,故意谋夺杜家产业。”

李佑断定道:“必是有人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