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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娘子无奈道:“不是不小心,是真有想打你的,所以就趁机……”

李佑无语,半天才说:“那你叔父去找抚台告我的状时如此卖力气,也是真情流露了?”

俞娘子想了片刻,诚实地点点头。

什么叫假戏真做,李佑算是领教到了。但也没法子,俞家村这些人已经是能找来的与自己最亲近的泗州民众了,也只能依靠他们了。若找了别人,就不是假戏真做,而是真戏真做了。

自从泗州被淹没后,俞琬儿的叔父,也就是俞家村的老族长这些日子对李大人就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冷淡许多。

但老族长也得面对现实。一来李大人是俞琬儿事实上的男人,二来说什么泗州城也是没了,他们全族大概要顺着俞琬儿的想法,彻底迁离淮泗地区去高邮定居,这还得靠李大人安置。

李佑吃饭时又想起自己的计策,各种奏章大概都已经到朝廷了罢,想必很快就该出结果了。正得意时他又忽然冒出了新灵感。

自己要不要诈死?一般死人得到的封赏都是超过活人规格的,等超规格的封赏下来后,自己再上演一出死而复活的把戏,那朝廷也不会好意思把封赏要回去罢。说不定能混个伯爵……

算了,还是别太过分了,要适可而止啊,不想再多生枝节的李大人忍痛否定了自己的新灵感。

俞琬儿看着郎君吃饭,担忧地问道:“你们官府真的不会来寻我们俞家村的麻烦么?若传出去都会说我们劫持官员的。”

“放心好了!”李佑头也不抬地答道:“我早有预案,只说你们被我感化认错了,又纳俞氏结成了亲戚,已经彼此一家,所以既往不咎。”

“若奴家委身为李家妾,那回了高邮杜家,这身份何以自处?”

李佑笑道:“瞧你也是个聪明人,怎的也纠结起来了?也就是在奏本上一说,朝廷哪有这个闲心关注什么无足轻重的妾侍。你就当作没有此事,去杜家该怎样还怎样,继续以杜正简偏房身份主事,过的一两年事情都顺了,你就可以离开杜家。”

俞娘子低头道:“奴家能相信你么?”

“卿若不负我,我必不负卿。”李佑郑重道。

李大人冒充被劫持与俞家村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还是挺苦的。那俞家村等同于逃难,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李大人住着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吃着米饭咸菜,已经是贵宾级别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