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运使与高运同莫名其妙地互视一眼,这李佑是疯了吗?
“你先出去看看。”丁运使对高运同吩咐道。
高运同点点头,又点了几十个盐丁同行壮胆,向衙门外而去。
可是一出大门,高运同发现自己带盐丁真是多此一举,与对方数百气势汹汹、火器犀利的士兵相比,完全是白给的,一丁点壮胆作用也起不到。
此时盐运司大门外的两座石狮子已经被火铳打得千疮百孔,碎石散落门前满地,这种羞辱让高运同怒气渐生。
那李佑也极其失礼,坐在椅上纹丝不动,似笑非笑。高运同走过去,按下怒气沉声问道:“李别驾今日意欲何为?”
李佑仍不起身见礼,大马金刀地坐着说:“若是别人出来,本官或许还要费一番口舌,却偏偏是你高大人出来,那么还用本官说吗?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你究竟何意?本官不明白!”高运同真的是不明白。
李佑嗤笑,伸出手指点着对方道:“还在装糊涂!敢将你家四衙内请出来对质么!”
高运同被李佑这个岁数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年轻人嚣张地指指点点,勃然作色,但听到提起自己儿子,当即再次强行压下火气。瞧李佑有恃无恐,莫非自己儿子被拿住了什么短处?他回首大喝:“将本官那孽子叫出来!”
但无论有什么短处,也绝对不是李佑率兵围攻盐运司的道理!有背景就可以胡来么?高运同愤怒地想道。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是可以胡来……
不多时便得了回禀,“四衙内称是有病在身,不肯出来。”
高家四公子高钧虽然入世不深,但为人并不蠢,在内衙得知外面李佑率领士兵围攻盐运司,便晓得李佑这是来针对他了,哪敢出去面临数百兵士。他父亲有官身当护身符,他可没有。
知子莫若父,高运同见儿子缩头不出,心底就十分明了。必然是儿子犯下了什么大错,才让李佑大张旗鼓、不惜一切地追杀上门。
他口气软了几分,“本官如坠雾中,请李大人明示!”
李佑并不想将事情吵得人人皆知,先与高运同来到门厅下无人处,才淡淡地说:“数日前,你家四衙内将本官二房小妾抢回衙中,不知道这个公道怎么讨才好,高大人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