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忠心度还没有消散完毕,晓得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
治家有方啊,这杜正简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府里二百人中居然没有出现特别卑鄙无耻的人物,不晓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李大人一向认为,忠诚只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
见状李佑貌似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威胁道:“尔等以为法不责众欲共担其罪?本官有的是地方收押人犯,一个贼窝二百人算得什么!死罪免不了,活罪也难逃!本官生性嫉恶如仇,最见不得强梁恶霸,向来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尔等休想心怀侥幸,别不见棺材不落泪,棺材才值几个银子!”
扬州营的吴把总和高邮营的张把总听到李镇抚杀气冲天的话,不禁齐齐愕然,李大人打算丧心病狂地制造一起满门血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连他们武官听了也觉得血腥扑鼻……
还是没有人出来,不知是被李镇抚吓住了还是不相信的原因。
李佑便下令道:“既然如此,本官亲自点人!”
他信手指了下面一个杜府年轻家奴:“拿出来!”
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便闯入人群中,将李大人所指到的人抓了出来,他什么也不说,便被按在堂前空地上就是一顿好打,不多时便半死不活有进气无出气了。
李佑又连连随便指了好几个,凡是中大奖的皆被拉出来死活不论的重打。
恐怖到不可言的情绪逐渐在杜府人群中蔓延,男的人人面色僵硬,唯恐李大人的手指头下一个就点到自己,而妇孺从抽泣变成了成片成片的哭声。
高邮营的张把总暗暗摇头,完全可以抓回去慢慢拷打审问,留在这里磨蹭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仿佛哭声引起了李大人的注意,他将目光转向妇孺这边,又抬起手指头指着一女子道:“你可是杜府小妾?出来!”
俞琬儿瞠目结舌,因为李大人的手指头点到的就是她。可她所知道的一鳞半爪都已经在客房讲过了啊,现在还让她出来说什么?大概是想叫她再当场复述一下父兄被杀的事情?
她从人群中走到台阶下,开口道:“民妇……”
李大人皱眉道,“人多嘴杂,进屋说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俞娘子随着李佑进了堂中,又隐隐约约见到他们进了里间,而所有护卫都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