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品级高出同僚三级,出身和彭、杨两阁老一样是最正道的廷推,权力可以合法地抑制大学士,三者合一后李佑这个角色便名正言顺地成了内阁里第三种人。
阁老、舍人之外又多了中书,真正开了历史先河。如果能将这个惯例维持下去并形成“祖宗法度”,估计李中书将成为后人研究大明政治制度史时绕不过去的人物。
不过李佑本人若能活几百岁看见网络上的民间史学家研究成果,恐怕会被气得当场卒掉。那时的流行说法是李中书的工作类似于加强版的司礼监文书房管事太监。
本时空数百年后某冷门论坛有个冷门帖子如下:
“当时年少轻裘薄,那一年,尚未蓄须的中书大人像是一个没有被切掉和谐词的司礼监文书房管事太监,轻狂地行走在金河玉桥边,疏懒地徜徉于红砖绿瓦里。
从重重宫墙缝隙渗进来的寒风卷起了几片残存的皇家至尊版树叶,摇曳飘零,落入了时而冷漠时而滚烫的心海。他仰望星空欲泪流满面,却不经意地沉溺于大雁南归的明媚忧伤,直到这天空遮住了眼。
他淡淡地邪魅地冷冷地一笑,笑得很纯粹,也很灿烂。修长指甲在树叶上用毛里塔尼亚语画了几个伯罗奔尼撒式问候,间或夹杂有古希伯来颜色,轻轻地信手放飞,并默默祈祷北风将价值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的八心八箭牌思念捎回远方。”
文青了文青了,闲话不提,言归正传。
却说这天李中书收到了虚江县王主簿任满进京时捎带来的几封家书,知晓家中一切平安,心情大好,志得意满地上班去。走到会极门,发现驸马都尉林某人坐在门里与当值内监闲谈。
今天似乎没有经筵日讲,他来作甚?李佑虽然带着疑惑,但不打算多事询问,准备穿门而去。
看见李佑过来,林驸马拍了拍土,起身对李佑道:“李中书慢走!借一步说话。”
李佑停下脚步,心里讶异,本官可是已经与你“绝交”了,你也好意思找本官说话,这脸皮得多厚?似乎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佑便和林驸马来到午门里玉带河边,周围视野开阔,可以防止有人走近偷听而不知。
“你怎可如此没有担当?做错了事情尚无悔意?即便不去负荆请罪,但总要登门致歉的罢?”
“哦,你说的是哪一桩?”李佑装傻道。他当然清楚林驸马指的是上个月底冤枉归德长公主的事情,当时林驸马也听见了。
林驸马不与李佑兜圈子,“殿下已经连续在驸马府住了三夜,其中暗示很明白,你应该去谢罪。”